【冬叉】他们说你死了（一发完）

写了个短篇，隐探鹰~很隐……

叉叉真的好宠冬冬啊，哎，所以写了个这个hhhh

正文：

“他们说你死了。”Bucky皱着眉头盯着躺在地上的人，一脸若有所思。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，Bucky如果开始若有所思的话，那就不是什么好事，他根本应该和这个词绝交。

 

Rumlow抬了一下腿，试图让自己不要这么快就被掐死。他艰难地扒住那人的爪子，哑着声音说：“对……我他妈是鬼。”

 

Bucky若有所思脸更加深刻了。他歪歪头，嘟嘟囔囔地说：“他们很多人，很多很多人，告诉我你死了。”

 

Rumlow被他掐得咳嗽了一声，整张脸憋得几乎要变成紫色。他不知道——他没想到Bucky会跟着那几个人一起出任务。Rumlow只是想看看这人怎么样，结果两个人打了没两下，自己的头盔就被Bucky一掌掀掉，愣神时又被压住了动弹不得。Rumlow只希望不会有人看见自己，千万别——

 

这时Bucky想好了，手指就松了一些。“哦……所以你没死。”

 

“我死了。”Rumlow赶紧说。他大口喘了几口气，结果被呛到了。“我——咳咳，我死了，我不是人。”

 

Bucky有点愣神。这时Rumlow看见一个九头蛇的小兵悄悄在这头熊背后举起了枪，而Bucky一点都没有发觉。Rumlow心里一紧，随即默念一句抱歉，接着便猛地一挺身，把Bucky一脚踹翻过去。那小兵一时间搞不清楚要不要开枪，只能愣在原地。

 

Rumlow捡起头盔重新戴上，然后对那小兵说：“快走！这人是个神经——”

 

他没说完，Bucky就从身后一跃而起，抬手搂住Rumlow的脖子，死死卡住了他的喉咙。Rumlow知道他熊劲又上来了，只能对小兵说：“快点……快他妈滚！！”

 

然后他反手抓住Bucky的头发（很好，扯头发这一招自己一向很鄙视的），右腿猛地一蹬地面，接力翻身向上，骑跨在了Bucky脖子上。Bucky使劲摇晃着上身想把Rumlow摇下来，但是感谢之前他俩的那一段……Rumlow可没少骑在这头熊脖子上作威作福，所以轻易不会被甩下来的。

 

Bucky甩了一会，头晕了，可Rumlow还稳稳坐在自己肩膀上。他恼怒地大吼了一声，智商终于又回归大脑，于是就地一滚，想把Rumlow滚下来。但是特战队长反应更快，他在Bucky一头往地上扎的时候就调整了姿势，等这头熊刚一躺下，Rumlow就从腰间抽出制动器，一把把Bucky的胳膊钉在了地上。

 

“……你他妈给我听着，你的对子死了，OK？”Rumlow坐在Bucky肚子上甩了甩手，上面粘了几根熊崽子的长头发。“很高兴我没把你揪秃，回去告诉他们给你剪剪头发，刮刮胡子，化化妆。另外在坐标79’25的地方还有个九头蛇基地，去端了它。”

 

Bucky不听话，他大吼着想坐起来，同时死命甩着脑袋（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披头散发了）。Rumlow叹口气，往四周看看，就摘下头盔，俯下身贴着Bucky的耳朵轻声说：“——Shhhhh，听话。听话。”

 

Bucky突然粗喘着安静了下来。

 

Rumlow的手抚上他的脸，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：“记住，我死了，OK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。记住剪头发，刮胡子。记住79’25，嗯？”

 

Bucky无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
 

Rumlow亲了一下他的额头。“乖孩子。乖孩子。放松，放松——”

 

他猛然坐直了身子，一巴掌把Bucky抽晕过去了。

 

 

 

 

“所以？坐标79’25？”Steve扬起眉，在地图上寻找着具体位置。“你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九头蛇基地？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？”

 

Bucky坐在软软的沙发上，一刻不停地抖着腿。“嗯。”

 

Steve已经习惯了他现在话少的性格，就不再纠结，只开始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地图上。Bucky在一边坐了一会，好像自言自语地说：“……我晕过去了。然后呢？”

 

Steve抬头瞅了他一眼。“然后我们把你扛回来了。说实话Buck，你考虑过减肥吗？”

 

Bucky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。“不太胖。”

 

Steve翻了个白眼。“我不知道是谁把你喂成这样的，但说实话，你绝对超重了。”

 

Bucky又不说话了。Steve等了一会，只好又哄他：“OK……好吧，三层以内的肚子都不胖。”

 

Bucky点点头，没什么热情地符合说：“对呀。——那你觉得我头发长吗？”

 

Steve撇撇嘴：“我觉得长。但是很抱歉，我们投过票的，除了我和Bruce，没人觉得你应该剪头发。”

 

Bucky抬头看他：“……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为了这个投过票？”

 

Steve耸耸肩：“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。之前Tony要建一个私人温泉我们也投票了，大部分人反对——当然，这是浪费钱。”

 

Bucky本来听见私人温泉眼睛还亮了一下，但是听到大家都反对，又兴致缺缺地低头玩手了。

 

Steve接着说：“可最后我们搞了重新投票，因为Tony提交了二次议案，他坚持这次有实锤，所以让我们重新考虑。”

 

Bucky只关心结果：“所以你们建私人温泉了吗？”

 

Steve揉揉鼻子。“……是的。全票通过。——不，别问我理由，我不想回忆。”

 

显而易见，Bucky根本不会搭理Steve的想法。“你们为什么又同意了？”

 

Steve沉默了一会，于是Bucky坚持不懈地又问了一次：“为什么同意了？”

 

“……因为Tony摆出了大数据，证明如果我们出去游泳，就等于在别人的尿液和死皮中打滚。”Steve干巴巴地说。

 

Bucky歪歪头，不怎么理解地说：“……所以现在温泉是尿出来的？”

 

“——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。”Steve干脆地说。“如果你想来我们的私人温泉，让Tony带你去，正好他需要运动一下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Bucky第二次见到Rumlow，是在离他的小房子不远的街上。他买完水果开始往西边走，却一眼就看见Rumlow站在路边看着自己。

 

接下来又是一番鸡飞狗跳。Bucky在追Rumlow的时候，踹翻了三个橱窗，撞倒了四个人，顺便还从一辆出粗车头顶踩了过去。等他好不容易揪住Rumlow的时候，大脑突然又是一阵混乱，于是Bucky脱口而出：“——他们说你死了。”

 

“我他妈当然死了！！”Rumlow没穿战甲，只套着一件连帽衫，黑色，就好像他的头发。Bucky忽然觉得难过，他木木地说：“他们说你死了，我好像砸碎了什么东西。”

 

Rumlow把手从Bucky的爪子里抽出来。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？你脑子怎么还不清醒？”

 

Bucky锲而不舍地靠近Rumlow，执着地问：“我记得你跟我说的，说79’25。但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。你说——你说你死了。”

 

Rumlow紧紧抿着嘴唇，隔了好一会才说：“……你怎么还没把我忘了？”

 

Bucky直直地看着Rumlow，安静地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

Rumlow顿了一下，又去摸他的头发。“还没剪呢。什么时候剪？”

 

Bucky突然抬手搂住他，小声说：“Rum……”

 

他觉得心里难受，却想不起来为什么难受了。Rumlow本来有些抗拒Bucky的拥抱，但是最后他还是没忍住，轻轻回抱了他。

 

“——忘了吧，我死了，真的。”Rumlow喃喃地说，“你现在挺好的，除了他们不给你剪头发之外。剪剪吧。”

 

Bucky说：“好。”

 

Rumlow慢慢拿出了麻醉针。“剪了头发，下次就不会被我揪住了。咱俩一打仗我就薅你头发，以后你要是秃了可怎么办。”

 

Bucky又说：“好。”

 

Rumlow叹口气：“我是鬼啊，你不怕吗？”

 

他没等Bucky回应，就直接把麻醉针按进他脖子里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我听说你们这个私人温泉是投票建的。”Bucky懒洋洋泡在水里，丝毫不在意自己什么都没穿。Tony至少还围了一个小毛巾在屁股上，可是显然Bucky压根不知道个人隐私是什么意思。

 

Tony打了个哈欠。“是呀，可费了我好多心思呢。搞投票不容易啊，你得以理服人。”

 

Bucky睁开一只眼睛看他：“……Steve说你很多时候不讲理。”

 

Tony咯咯笑了一声：“那他可说对了，不过我不讲理Steve也拿我没办法呀。”

 

Bucky点点头，赞同说：“这倒也是。”

 

两个人又安静地泡了一会，Bucky突然说：“Tony，你见过Howard的鬼魂吗？”

 

Tony在水里晃晃脚。“不，我不信那玩意，这世界上没有鬼。”

 

Bucky往上坐了坐，Tony受不了了，扔给他一个毛巾。“你挡着点行吗？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啊。”

 

Bucky很真诚地困惑说：“可是我以前和Rum经常这样一起洗啊。”

 

Tony朝他脸上合了一把水。“哎我操，你故意的是吧？我告诉你啊我可一点都不嫉——你等会，Rum？Rumlow？”

 

Bucky点点头。

 

Tony一下子傻了。他不怎么会安慰人，只好舔舔嘴唇有点忐忑地说：“抱歉……那个，我听Steve说了，你们俩以前，呃。”

 

他一脸歉意地左手比了个OK，右手食指从那个圆圈中间穿了过去。

 

Bucky学着他做了一次，问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

Tony感觉不怎么好解释。“就是……就是恋爱的意思吧。这么解释好像有点肤浅……呃，算了。”

 

Bucky没介意，只笨手笨脚地把毛巾系在腰上，然后往Tony那边靠了靠。“Tony，你爸爸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，而Steve告诉我你是现在全世界最聪明的人。”

 

Tony警惕地看着他：“你干嘛，我告诉你啊，给我戴高帽没用，我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。”

 

Bucky不怎么在意地点头说：“好。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鬼，是不是？”

 

Tony感觉自己早晚要被这人的脑回路整崩溃。他想了半天，问：“……这是个脑筋急转弯吗？”

 

Bucky特认真地说：“不是啊。”

 

Tony将信将疑地回答：“哦——那好吧，没有鬼。”

 

Bucky叹了一口气。

 

Tony犹豫一下，最后安抚地拍拍Bucky的胳膊。“别难过了……我知道你很想他。”

 

Bucky低下头，有些委屈地说：“其实我都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了。但是我一直记得他，我觉得他还活着。”

 

Tony不知道怎么办了，自己一向不擅长做心理辅导，这事是Steve的特长。Tony憋了好半天，终于想出一个（自认为）好办法。

 

“——哎，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，我满足你。我有钱，你要什么都行。”

 

Bucky吸吸鼻子，可能嫌热，又把腰间的毛巾扯下来了。“……那你再组织一次投票，让大家同意我剪头发吧。”他说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Bucky脑子不糊涂的时候，其实是一特好的百岁青年。他在自己偶尔清醒时定下了找到Rumlow的计划，然后他成功了——这很轻松，毕竟Rumlow总是离他不太远，这在九头蛇时他就知道了。

 

这次Rumlow没跑。俩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了街心公园的水池边，都胡子拉碴，充满了沧桑感。

 

Rumlow先说话了：“你剪头发了，但是胡子怎么变这么长。”

 

Bucky点点头。“我让Tony重新投票了，所以他们同意我剪头发的。”

 

Rumlow斜眼看他：“……神盾穷成这样吗？剪头发还得投票？”

 

他咬牙切齿地从屁股兜里翻出钱包，把里面的钱都给了Bucky。“拿着，想买什么就自己去买点。”

 

Bucky扭过头，又用以前熊孩子的目光盯着Rumlow。“——他们说你死了。”

 

Rumlow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：“对，我……”

 

“然后我把房间里所有的桌椅都掀翻了，还打伤了Steve和Clint。”Bucky语气平静地说，就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。“最后我哭了。我想起来我坐在地上哭，没出声，但是眼泪止不住。我当时脑子很乱，不知道我记得对不对。”

 

Rumlow很长时间没说话。Bucky看着远处的孩子们在玩，觉得回忆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开始往自己的胸口上爬。

 

“……他们把你冻起来了吗？”Rumlow哑着声音问。

 

Bucky回过神来，立即摇头。“没有。我好像道歉了，那个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。因为他们说你死了。”

 

Rumlow站起来，把连帽衫的帽子扣在了头上。“……你就是个小疯子，Winter。”

 

Bucky茫然地抬头看他：“——所以，Rum，你死了吗？”

 

Rumlow没回答，只留下了Bucky，一个人离开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我听说那个Phil Coulson，死之后又复活了。”Bucky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，跟对面的Clint说。“我问过Steve和Tony，但是他俩让我来找你。”

 

Clint端杯子的手停了一下，又继续。“……哦，是呀。这都多久的事了，那可是局里机密，我才不要告诉你呢。”

 

Bucky摇摇头。“我不想知道他怎么复活的。我只听说，你当时以为他死了，等他活过来之后，最后一个才告诉你。”

 

Clint没说话，但是把纸杯杯口咬出了一个牙印。

 

Bucky不太擅长察言观色，只继续问：“——我就想问问，当你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，是怎么做的？”

 

Clint本来想控制，但是最后还是没控制住。他冷笑一声，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。“我怎么做的？我他妈能怎么做？我一箭射穿了Coulson最喜欢的西装下摆，并且让他滚出去。”

 

Bucky的目光游移了一下，不太确定地说：“……是我的记忆又出问题了吗？Tony说你当时拉开弓指着Coulson的鼻子，箭尖离他的鼻子只有0.3英寸。”

 

Clint有些暴躁地扭过脑袋：“那都差不多，你就当我一件射穿了他的脑袋好了。”

 

Bucky低声说：“……但是我见过你们俩一起出门。你们吃饭的时候总是靠在一起。Coulson给你任务的时候，总会告诉你小心。你给他整理衣服领子。”

 

Clint皱眉瞪他：“你要说什么？”

 

Bucky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：“……我只想知道，你最后还是原谅他了，对吗？”

 

Clint倔头倔脑地咬住了舌头。Bucky点点头，自顾自地说：“对，你最后还是原谅他了。”

 

他对Clint露出了一个笑容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Rumlow在Bucky家附近等他。他双手揣着兜，一脸不耐烦。

 

Bucky拉拉他：“来我家里坐一会呀，我一个人住，但是我买了新的双人床，我们俩一起住够了。”

 

Rumlow好像看傻逼一样看他：“你脑子又坏了？咱俩现在是敌人，还记得吗？”

 

Bucky点点头，说：“我以前也是坏人，可是我现在好了。我跟Steve说了，你能和我一样——”

 

“你告诉Rogers我还活着？！”Rumlow一下子提高了声音，有些慌。“操，我说了你不能告诉别人……”

 

“他们说你死了。”Bucky拉起了Rumlow的手，不管他的抗拒。“我记得我特别难过。然后你也说你死了，我信你。但是其实你没有。”

 

Rumlow想跑，却被Bucky一把搂住。他的心跳很快，自己已经多久没抱着这只大狗熊了？

 

“……你没有死，Rum。”Bucky贴着他的耳朵，声音有点抖。“我知道你骗了我，但是却一点都不生气。这大概就和Clint的感觉一样，我不生气，我原谅你了。”

 

Rumlow想推开Bucky，但是使不上力。他突然觉得很累，却又踏实，因为Bucky正抱着自己。

 

他们俩在一起，还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呢？

 

Bucky接着轻声说：“……回来吧，Rum，回来吧。我剪头发了，也刮了胡子，以后我也会听话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，做什么都在一起。”

 

Rumlow闭上了眼睛。“……我觉得我不应该答应你。”

 

Bucky搂得更紧了。

 

Rumlow抬手抱住他的后背。“——妈蛋，肺都被你挤出来了。你不打算邀请我去你家喝杯茶吗？”

 

Bucky微微松开胳膊，侧过脸亲吻了一下Rumlow的脖子。“不，我们要喝酒的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