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全员】幸存者66

66

 

 

 

 

“别动，”Steve在给Tony上药，他用大手捏着一根细细的棉棒，极尽可能地轻轻擦拭那块创口，“你得——嗯，保持平静。”

 

Tony试图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，可是车里什么都没有，他只好盯着Steve脑袋上的一块脏东西，幻想那是个耀武扬威的大虫子，或者一小坨鼻屎。这成功了，在Steve轻轻擦拭伤口边缘的时候，Tony忍不住哧哧笑了出来。

 

Steve原本皱着眉一脸紧张，突然看到Tony在傻笑，僵硬的表情也跟着缓和了一些。“……不疼了？”

 

Tony对他苦哈哈地爆粗口：“我他妈把你挖掉一块肉试试。”

 

Steve无奈地看着他：“真是什么都不能让你变得柔软一些。”

 

Tony疼得抽着冷气，又对Steve眨眼睛：“那你可说错了，我在你面前，软叽叽的。像——嗯，像棉花糖。”

 

Steve继续给他清理伤口，听他这么说，嘴角马上翘了起来：“哦Stark先生，无论什么时候，你都有一百种方式夸自己。”

 

Tony得意地看着他：“那你同意这些夸奖吗？”

 

Steve低下头，亲了亲Tony的肩膀。“——而我有101种方式夸你。”

 

俩人正腻歪着，外面突然想起了清嗓子的声音。Steve马上看了过去，只见Peter正抱着猫崽，咧着嘴看他们。

 

Tony发出一声夸张的喟叹：“哦Peter，你不知道不能打扰小年轻谈恋爱吗？”

 

Peter挥了挥手里的拐杖（HelloKitty配合地喵呜叫了一声），笑得很灿烂：“Bucky和Sam抓到了一头鹿，晚上我们有肉吃了。”

 

Tony眼睛亮了起来：“真的？！卧槽，晚上会有篝火晚会吗？”

 

Peter耸了耸肩：“如果你们现在就来帮忙的话，会有的。但是小年轻的恋爱不应该被打断嘛——”

 

Tony立即轻轻推了Steve一把：“好了，小年轻，恋爱时间结束，你可以去帮忙了。”

 

Steve看了看Tony的胸口，确定那里暂时没有在流脓了之后，说道：“那我走了？你在车里睡一会儿？”

 

Tony点了点头：“我会的……我的伤口已经好多了——最起码比三天前要好得多。”

 

刚受伤的前两天最是难熬，现在距离那次大战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星期，每个人都比前一天更好了。

 

Steve笑了起来，俯下身去亲了亲Tony的额头。“那我先去帮忙，你乖乖呆着。”

 

Tony嗯了一声，Steve刚起身，他又说：“等一下！……呃，能帮我翻个身吗，我想侧着躺，我的后背已经像一块铁板了。”

 

Steve返回身，轻柔地抱着Tony，帮他翻成了侧躺。“这样可以吗？”

 

Tony把疼痛的龇牙咧嘴藏了起来，只轻轻喘息着，对他说：“好极了……嗯，这样就很好。”

 

Steve把他安顿好，又轻轻拍了拍Tony，仿佛是在安抚，才直起身子，跟着Peter跳下了车。

 

HelloKitty又叫了一声，Steve把猫崽搂过来，转头问Peter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

Peter一瘸一拐地往前走，回答说：“还不错，Bruce帮我看了看，比第一次骨裂要严重得多，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，谢天谢地。”

 

Steve揉揉他的脑袋：“那真好。”

 

他顿了顿，又问：“Wade的脚丫子长出来多少了？”

 

Peter不知道想起来什么，突然咯咯笑了起来：“差不多比昨天大了几英寸，还是挺傻的，但是最起码不像鸡爪子了。”

 

“哦，他会开心的。”Steve随手捞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杈，在手里转着，“拿回去当柴烧。”

 

他有意放慢了脚步，让Peter也能轻松跟上。两个人路过了Clint的车，看见他正坐在地上，扯着嗓子对Wanda说：“对对对！！你可以把手这样翻转——你看我！你看我！这样！就可以把武器穿出去了！！”

 

Wanda认真听着，和Clint打着手势，好像在让他不用那么大声。接着Clint凑过去，用更高的声音问道：“你说啥？小姑娘，我现在可真听不太清楚了，你得大点声——大点！”

 

一旁的Lucky大概是被Clint吵得不行了，原本大狗趴在地上，忽然站了起来，开始扯着嗓子汪汪叫。Clint得意地对Wanda摆了摆手：“看见没有，就这样，大点声。”

 

Peter单手捂着耳朵快步走过去：“Clint现在特别吵！他其实知道别人能听到自己说话，故意这样恶作剧，只有Wanda愿意和他玩。”

 

Steve跟了上去，那边狗叫和Clint的尖叫此起彼伏，简直像个什么嚎叫大赛。

 

Peter回头看Steve：“昨天Nat去偷了一筐的助听器回来。”

 

Steve扬起眉：“一筐？”

 

Peter做了个鬼脸：“她不知道哪个好用，所以把所有能拿的都拿回来了。但是我们不太会调，Clint试了几个，他说，呃……”

 

Peter看起来挺想笑的，嘴巴撇了撇，才故作严肃地说：“他说，‘我他妈快被震聋了！！’这可太好笑了，他现在本来就听不到嘛……”

 

Steve温和地笑了。“啊，大概是助听器的声音太大了。”

 

Peter的腿还是疼，走了这么一小会儿，他已经开始微喘了。“所以……哎，Tony快点好起来吧，让他给Clint调一调助听器，Wade现在天天和Clint吵架，嫌他说话声音大，我马上就要杀人了。”

 

Steve当然也想Tony快点好起来。不过他还没等说话，两个人又走过了Rumlow的车。那人和Scott正在练习扶着车走路，慢吞吞的。他们俩还是瘦，但是好好洗过澡，刮掉胡子之后，已经和之前判若两人了。

 

“午安，Mr. Lang，Mr. Rumlow！”Peter开心地和那俩人打招呼，同时快些走过去，笨拙地弯下身子，帮忙把前面碍事的石头拿开。Steve也赶紧走过去，对两个人摆摆手：“Hi，又在锻炼啊。”

 

Rumlow沉默地点点头，浅笑了一下。他本就不太喜欢说话，据Bucky说，现在Rumlow已经是十分热情的状态了。而Scott就好得多，他很喜欢Steve，赶紧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，接着伸了出去，抓住Steve的手，用力摇了摇：“谢谢你们无微不至的照顾！！我觉得整个人都变了，你看，我都能这样慢慢走路了！！”

 

Steve被他欢快的语气逗笑了，差点去摸Scott的头。Peter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们俩：“知道吗？我们抓到了一头鹿！晚上有肉吃了！”

 

Scott捂住了胸口，装出濒死的声音：“……肉！！卧槽，肉！！”

 

Peter被他逗得直乐，脸上爬上了一片红晕。他笑着对两个人摆摆手：“那你们继续锻炼吧，我们去看看Pietro。”

 

Rumlow和Scott嗯了一声（Scott夸张地摆手做告别姿态），然后Peter快乐地拄着拐杖，一蹦三跳地往前走。Steve问他：“这才几天啊，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？”

 

Peter轻轻哼着歌：“因为我招人喜欢嘛。”

 

他刚说完，立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：“我怎么变得和Wade一样了……哎不说了不说了。”

 

Steve挠挠HelloKitty的耳朵，笑着说：“像Wade也没什么不好啊，我觉得挺好。”

 

Peter回过头，假模假样地对他抱怨说：“你不知道Wade受伤之后有多烦人，如果原先他烦人的程度是一个乒乓球的话，那现在他就是木星了。”

 

Steve想了想：“……哇哦，那是够烦人的。”

 

Peter咕哝了一句“就是”，接着一转身，拎着拐杖爬上了另一辆车。Pietro正躺在里面，Peter灵巧地坐在了他的腿上，用拐杖戳了戳那人的脚：“你好呀，洞王子，午睡前我来请安啦。你现在身体安好？”

 

Pietro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：“咳咳……不太好，一头500磅的大象正压着我呢。”

 

Peter咯咯笑了起来：“我哪有这么胖！！”

 

Pietro看起来精神不错，前几天Steve见到他的时候，他正被肚子上那巨大的伤口折磨得奄奄一息，脸色灰得可怕，好像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的似的。不过还好，这个年轻人挺了过来，他现在神采奕奕的，尽管还不能随意乱动，可是显然，Pietro已经迫不及待想下去走走了。

 

“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们一起行动呢？”果然，Pietro已经开始抱怨起来，“听说Sam抓到了一头鹿，天呐，我也想去打猎。”

 

Peter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红薯，塞到了Pietro手上。“给，我早上挖到的，烤好了，你尝尝。”

 

Steve欣慰地看着Peter，满脸慈祥。不过小孩会错了意，他见Steve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，立即有点尴尬：“呃……那个，下次我再挖到红薯的话，会给你吃的……”

 

Steve一愣，赶紧摆摆手：“不不不，我不喜欢吃这个。”

 

Pietro犹豫着把红薯伸过来：“你不吃吗……”

 

Steve感觉自己好像在和小孩抢东西的坏人，便稍稍往后挪了一步：“不用啦，你们俩先聊，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。”

 

他对那俩人眨了眨眼睛，就抱着猫崽转身走了。他看到不远处Bruce正拿着本书认认真真地看着，一副黑眼圈很是滑稽。

 

Steve挠了挠HelloKitty的下巴，快步走了过去。Bruce抬起头，迎着太阳眯缝起眼睛，咧开嘴笑了：“啊，Peter来叫你帮忙了？”

 

Steve点了点头。“是啊，听说Buck他们抓到了一头鹿。”

 

Bruce朝身后随意指了指：“不知道去哪里剥皮了，怕血腥气引来丧尸。其实只是一头小鹿，但还是挺振奋人心的了。”

 

他们现在粮食短缺，要养活一大帮人，不能像之前那样大吃大喝了。现在唯一能确保的是，让伤员可以吃到饱，Tony他们还蒙在鼓里，根本不知道其他人正在缩衣紧食。

 

Steve轻轻摇了摇头，不去想这些。他探头过头看了看，问道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 

“看看菜谱什么的。”Bruce耸了耸肩，“研究一下我们还能在秋冬季吃点什么。”

 

这时，HelloKitty发出了尖尖的叫声，大概是不想被抱着了。Steve松开手，猫崽立即跳了下去，转身朝Lucky的方向跑去。

 

Steve又看了看Bruce的脸色，迟疑了一下，问他：“……嗯，你怎么样？还觉得不舒服吗？”

 

Bruce摇了摇头：“我没事，今天就好多了。——等他们剥完鹿皮，我们就得马上赶路，下周差不多就可以到纽约了。”

 

Steve神色有点凝重，轻轻嗯了一声。他们哪有时间不舒服啊，其实队伍根本没有休整好，可每个人都靠着最后一点劲儿往前走，这股气泄了，可能就走不动了。他们谁也不说累，也不说疼，就咬着牙往前走，所有人都打起一万分的精神，仿佛没有伤，也不害怕，大家互相鼓着劲，向着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美好的纽约走去。

 

Bruce不知道Steve在想什么，他认认真真读完一页，又翻翻菜谱，咕哝着问他：“你说，油炸土豆泥怎么样？看起来还挺好吃的，我们挖到了很多土豆呢。”

 

Steve眨眨眼睛，回过神来，凑到他身边去，也跟着看了起来。

 

“呃……鹿肉煎白菜？”

 

“……我拒绝。”

 

 

 

 

他们走过了白天，也走过黑夜。Tony胸口的伤终于停止了化脓，谢天谢地。Pietro慢慢可以坐起来了，Steve和Thor跑去偷了四张轮椅，打算给Pietro、 Wade、Rumlow和Scott用。可是Wade拒绝使用，他的脚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出来，可是男人宣布他是个坚强的人，不需要轮椅。

 

“我可以依靠Petey的力量走路，别小看我！！”Wade义正辞严地说道，说话的时候，他手里正捏着油饼，上面涂满了墨西哥烤肉酱，上面还夹着四块炸土豆泥，“哥他妈才不需要轮椅呢，等下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爱情的力量。”

 

从Peter茫然的脸上来看，他也不知道Wade在说些什么。不过几个小时后，大家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：Wade把自己没了脚了那条腿和Peter骨折的腿绑在了一起，强迫小孩和自己玩两人三足。

 

“……Wade Wilson！！”Peter满脸通红，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，“你能不能——”

 

Wade搂着Peter的腰，在营地里招摇过市，接受大家诧异的目光。他还觉得美滋滋的：“看呀尿不湿，所有人都在敬佩哥的聪明才智，我同时解决了我们俩的走路问题，我们不再是残疾人了！！”

 

Peter想拿拐杖揍他，可是腿被人绑架了，离不开拐杖。Clint笑得惊天动地，Tony坐在车子的后备箱上，饶有兴致地看着Wade抽风。

 

“我还能带着Petey赛跑！”Wade宣布说，“跑得比风还快，比河流还快，比牛还快！”

 

还好在他拖着Peter跑起来之前，Steve过来制止了这个危险的做法。当他蹲下来，把两个人腿上的绳子解开时，Peter大声松了一口气，而Wade看起来很不高兴。

 

“你嫉妒了吧，Steve？”Wade嘟嘟囔囔地问他，“因为你没机会和Tony这么玩。”

 

Steve把绳子收好，忽然抬起手，飞快地捏了一下Wade的脸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：“你可说错了，我们俩玩的游戏，你这辈子都学不到。”

 

“……卧槽你他妈敢捏哥的脸？！”

 

Steve转身跑了，Wade还在嚎叫：“Petey，看见没有，Steve调戏我！！我应不应该从了他？我有点心动了怎么办？！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 

Tony靠着有限的工具，给Clint特制了一个助听器，可以内置到耳朵里的，比普通助听器要小得多。他需要用电烙铁修改电路，但是没电，于是又指挥Steve做了一个手摇发电机，他在这边焊，Steve在旁边拼命摇，Clint坐着啃薯片。“等回了大厦，我有工具了，就给你做个更隐秘的。”Tony对他保证说，“不会影响你遛狗的。”

 

Clint感觉心满意足。

 

他们就这样走啊走啊，靠着Wade和Peter的跛脚，靠着Tony胸前的大洞，靠着Clint不太好用的耳朵，靠Rumlow和scott摇摇摆摆好像牙签似的细腿，靠所有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。他们的车子少，所有人都得挤在一起睡觉，他们轮流睡公交车（那儿地方大，可以翻身），其他人挤挤挨挨睡在小车里，因为地方不够，每晚都要有几个人坐着睡觉。Natasha和Wanda拒绝了单独给她们留一辆车的办法，她俩坚持要和大家一样挤在一起。

 

“这没什么好商量的，我们不需要单独一辆车。”Natasha一手拎着一只野兔的耳朵，脸上都是泥，她大概去掏兔子洞了，“得了吧，再说这些废话，踢爆你的蛋蛋哦。”

 

Sam捂住了腿间。

 

他们竭尽所能地赶路，中途去抢超市或者商店，有的时候铤而走险，会去偷医院深处的仓库。那里漆黑宁静，但是库存很多，Thor还在那儿翻到了驱虫药。

 

所有能行动的人，休息时间要么去挖野菜——土豆，红薯，花生，能挖到什么就拿什么。要么就去打猎，Clint教给Wanda怎么用枪，Wanda第一次居然干掉了一只在休息的大雁。晚上他们做了烤大雁，肉都给伤员们分了。

 

Loki和Peter做鱼篓，做得又快又好，他们找来装芝士香肠的透明小桶，上面扎好多洞洞，再在入口的地方装上削好的木棍，摆好固定成倒刺，鱼游得进去，却出不来。两个人每天晚上把鱼篓放在有活水的地方，里面装好鱼食，就去忙别的，等第二天拔营时，每个鱼篓里都有鱼。

 

Steve和Thor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，他们便开始研究如何养活一大家子人，研究如果遇见丧尸的方案ABCDE，研究回纽约之后可能遇见的情况ABCDEFG。他们观察着每个人的身体和心理状况，尽可能地让所有人感到安心又愉快。

 

他们走啊走，跌倒了再爬起来，受伤了就全力治愈，肚子饿了便吃腌肉，维生素，巧克力，困了就躺着睡一会儿。一直走，一直走，向着那个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，丝毫不停歇。

 

在逃离了那个噩梦一般的丧尸营地后的第11天，纽约到了。

 

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拿好了自己的武器，车队迅速变为“纽约队形”。这是Steve想了无数遍之后排出的队列：Tony和他在最前面，直奔Stark大厦，中间几辆车按顺序排好，每位伤员都配一个“健壮的司机”，Wade的公交车殿后。如果大厦里面情况不好，公交车机动性最差，中间的小车可以迅速从两边撤退，引导公交车倒退出去，迅速离开，Steve和Tony在撤离时，便负责殿后。

 

几个月不见，纽约变了。这里原本是大都市，繁华，绚烂。后来，丧尸入城，在Tony逃离开这里时，这儿是人间地狱。而现在，它变成了一座死城，到处都是破败的汽车和高楼，曾经一眼望不到顶的建筑上，爬满了植物，扭曲着想要攀到高处。

 

Steve开着车，听Tony指挥。他们不敢用力踩油门，只缓缓向前移动。Tony稳稳地抓着12号，轻声对Steve说：“前面路口右拐。那儿有个红绿灯，小心吃罚单。”

 

话音刚落，两个人都是一愣，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。Tony低下头用手背轻轻抵着嘴巴，对Steve说：“每次Jarvis操控车子的时候，都会相安无事，可是我自己开的话，每次都得被罚。超速啦，闯红灯啦，我大概不适合在和平年代摸方向盘。”

 

Steve对他眨眨眼睛：“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。”

 

他俩相视一笑，又转向了前方。过了一小会儿，Tony小声说：“这里不太对劲……”

 

Steve点点头：“是的。一点声音都没有，人类，丧尸，什么都没有。纽约死了吗？”

 

Tony神色有些凝重。他往前探了探身子，Stark大厦就在两条街区之外，他从窗户中看见了那高楼的尖尖一角。Tony的心不可抑制地怦怦跳起来，他的家——大家的家。

 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Tony喃喃地说，“但是真的很奇怪，这样的大城市，幸存者理应不会少，他们是不是藏起来了？”

 

Steve朝左边看了看，一家破破烂烂的便利店中空无一人，因为没点灯，店里很暗，不过能看得见货架早已被洗劫一空。他皱起眉，回答说：“应该是吧……可能在偷偷看着我们。等我们去了大厦安顿好了之后，再考虑剩下的。”

 

Tony嗯了一声，手指不自觉地抠着12号的枪托。他离家越近，就越紧张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恐惧，这两种矛盾的情绪拉扯着他，让他一阵一阵地反胃。

 

这时，Steve的手伸了过来，抓住了Tony的。他猛地扭头，撞进了Steve那湛蓝的眼睛里。

 

“别紧张，我在呢。”Steve温和地对他说，“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 

Tony的心情忽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。他用力点头，说：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 

“等到了大厦，你不要走前面，你胸口的伤还没好。”Steve再次叮嘱道，“一定要跟在——”

 

“知道啦，跟在你的身后，一步都不准远离。”Tony不满地打断他，都快翻白眼了，“你都说一百遍了，你是复读机吗？”

 

Steve拖长了音：“Tony——”

 

“啊啊啊，Steve！！快拐！！就在左边那条路上！”Tony突然兴奋地掐住了他的大腿，脸猛地涨红了，“我们到了！！”

 

Steve也跟着激动了起来。他用力一打方向盘，车子往左一颤，拐进了另一条大路上。

 

Tony的胸口还在疯狂地疼，可是他已经快感觉不到了。他的手按在车门锁上，等Steve开到大厦前，还没等停稳，就拉开车门冲了出去。

 

后面的车依次停下来，每辆车之间都保持了预留的距离，公交车停得最远，好方便撤离。伤员留在车上，Bruce也留下，以防万一。其他人拿着武器下了车，Steve追上了Tony，拉住他的手，压低声音：“慢一点！跟在我身后！”

 

Tony的兴奋几乎压不住，但是这次他选择乖乖听话，毕竟身后还有一大帮人，可不能出岔子。Steve做了个前进的手势，后面的Thor立即跟上，Natasha和Loki在中间，Wanda和Clint跟在后面，Sam和Bucky在最后。Lucky摇着尾巴跑到Steve身边，他们分开守在大门两边，往四周看了看，没有任何异常，于是Steve抬起两根指头，示意大家等待，他先进去。

 

Lucky表现得很正常，说明目前应该还没有丧尸在附近。Steve推了推门，没推开，Tony刚要说话，忽然门咔哒一响，他再一推——门开了。

 

Tony皱起眉，刚想伸手拉住那人，已经迟了。Steve和Thor率先走了进去，举着枪警惕地看着前台和两侧，没有任何动静。Tony等不及任何信号了，抛下了其他人也跟着冲了进去，一把抓住了Steve的手。

 

“Tony，你应该等……”

 

“大厦里还有其他人！”Tony的手微微有些抖，尽力压低声音吼道。他的胸口的疼痛感又回来了，这很好，这能让人保持清醒。“——有人在这儿，刚才的门就是他们打开的！！”

TBC

终于回纽约了！！天呐我真实哭泣了，我终于写到这里了！！啊啊啊啊啊啊

ps，贱虫两人三足是农农想看的，满足她！嘎嘎嘎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