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全员】幸存者58
58
Tony没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。
他们在七点钟的时候起床，开始在笼子里慢慢活动。Tony其实一直没睡着，他在默默地观察那些丧尸，研究它们的行为，试图分析它们的共同点。那些丧尸的行为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，除了偶尔会僵住几分钟之外，它们的活动完全是自主自发的。Tony和Bruce猜测那短暂的僵硬是丧尸残存的人类特性之一，它们似乎不需要睡觉，可是每过几个小时，身体就会强制休息几分钟。
Tony把这些都记在了脑子里。他站在笼子中央，看起来漫不经心，其实一直在边观察边思考。现在虽然已经天亮了，可是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，林子里潮湿寒冷。
Loki缩在一边，似乎精神不太好。Peter正在其他几个人的掩护之下偷偷把食物挖出来——他们做了一些准备，提前把口粮埋在了笼子下方的土里，大约够他们吃三天。口粮是压缩饼干、水、维生素和超市里抢来的牛肉干，以及一些食盐和很多巧克力。这些东西都包在塑料袋里，埋在笼子下方的左半部分，他们上厕所会用右半部分。Peter心惊胆战地掏出了一些压缩饼干，偷偷分给大家。
他们没有很多空间藏水，所以为了以防万一，每个人都在兜里藏了净水药片。
Natasha接过饼干，躺了下来，像只猫一样蜷缩起来，偷偷往嘴里塞饼干。
“哎，Nat？”Wade抓着肚子，大喇喇地说，“你的猫跟着Bucky，不会有事吧？”
Natasha摇了摇头，火红的头发乱糟糟的。他们每个人都很糟糕，Bruce的脸正在浮肿，Loki的眼睛也红通通的。Wade的情况看起来最好，他就是有本事让所有人都感到放松，只要看见Wade，那些人都会想：有什么事需要我去焦虑呢？
Natasha很快吃掉了几块饼干，暂时压住了一些饥饿感，便坐了起来，抬手擦擦嘴，对Wade说：“HelloKitty可比你聪明多了，它知道谁才是老大。”
Wade嗤之以鼻。早晨六点多的时候，所有人都听见了头顶上奶猫的叫声，然后就没有动静了。现在他们头顶没声音，不知道那三个人留了谁来照看他们。当时几个人商量谁在笼外，Clint和Lucky毋庸置疑一定是留在外面的，接着Bucky非常坚决地说Steve他们被抓归根结底都是自己做的，所以说什么也得自己把Steve找回来。他的态度丝毫不打算退缩，于是大家都没有异议，便就这么定了。Bucky要留在外面，那Sam也是一起的，不过当时怎么安排HelloKitty的时候，几个人有了一点点争执。Natasha想把猫崽带在身边，其他人都反对，因为没法保证猫崽的粮食，安全就更不能保证了。最后Bucky挥挥手，干脆地说：“我带着吧，我把它掏回来的，怎么也不能扔了。”
Natasha瞪着他，就好像在埋怨Bucky一样。
于是他和Sam就把HelloKitty带走了。幸运的是，猫崽上周刚开始会走路，歪歪扭扭的，不过好歹生活能自理了。它现在基本断奶，主要是实在没时间给它找奶粉，所以也跟着吃软一点的固体食物，照顾起来也不算很麻烦。
分开的时候，HelloKitty乖乖被Bucky抱在胸前，不吵不闹，就直接被抱走了。Natasha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原本都分不出心去想HelloKitty了，结果Wade这一说，她又想起了猫崽那绿色的大眼睛。
Loki正把饼干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，迅速往嘴里塞。营地里的三只丧尸似乎并不着急走，它们发出奇怪的吼叫，在笼子周围走来走去，耀武扬威的。不知道Clint他们现在在哪，是去吸引丧尸了吗？Bucky和Sam找到关押Thor他们的营地了吗？
Tony一直觉得他们最起码得耗上两天，才会遇见计划不可控的事情的。他和Bruce分析了所有他们能想到的危险和变故，并且做好了应对措施，他觉得变故不应该来得这么快。
就在Loki往嘴里塞第四块饼干的时候，Peter突然抬起头来，警惕地看着远处。Tony正用余光看着那几只丧尸，见Peter的反应，马上低声问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Peter嘘了一声，眉头紧紧皱着，朝北边竖起耳朵。他停了一会儿，小声问道：“你们……听到了吗？”
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直起身子，屏住呼吸，凝神静听着。不多一会儿，远处的林子中，突然隐约传出了一声尖叫，接着突然再次归于沉寂。
Tony下意识地抬起头，树木的枝杈间没有任何反应，甚至连叶子都没动一点。Clint他们三个可能不在，也可能这声音对他们够不成威胁，Tony无从判断。他扭过头去，看见那三只丧尸突然变得更加兴奋，它们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声音，张大嘴巴，嘴角留出了淡黄色的液体。Tony立即弯下腰来，示意所有人集中在了笼子中间，尽可能地远离那些魔鬼。
“你们听到了吗？”Peter又问了一句，神情严肃，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听到了……”Bruce的目光看着前方，脸色有些凝重。“是什么人在尖叫。”
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，一会儿之后，远处的林子中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，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狂奔而来。伴随着这令人不安的声响，Tony还隐约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。Wade爬到了靠近树林的那一侧，保护性地挡住了所有人，眯起眼睛，死死盯着那摇晃的树枝。
Tony紧紧握着拳，指甲已经把手心掐出了几个月牙。他再次抬头，想要知道Clint在不在。他们几个人手无寸铁，除了Peter带着蛛网发射器，其他人没有任何武器。笼子外面还有三只跃跃欲试的丧尸，就算想逃，也根本无处可逃。
那巨大的哗哗声越来越近，Natasha的后背犹如猎豹一般绷紧了。接着笼外的三只丧尸突然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咆哮，瞬间，一个白色的身影滚出了林子。Wade刚要站起来，可紧跟其后，一只巨大的丧尸也冲了出来。它发出了胜利的怒吼，抬手一挥，另一个红色的身影被甩出了林子。Tony脑袋嗡的一声——居然是一男一女被抓到了。
林子中随即冒出了四只丧尸，它们揪住男人女人的头发，两个人满脸是血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。Bruce掐住自己的大腿，低声说：“……我的天呐。”Tony知道他在说什么。有两只丧尸粗暴地抓起那两个人，把他们拖了起来，Tony看见那个男人穿着白色的T恤，头发是银色的，不知道是染的还是怎么回事。
最糟糕的是，男人的肚子那儿的衣服上全都是血，他好像受伤了。不过丧尸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受伤，它们抓着男人和女人，一路拖到笼子边，打开笼门，直接把那两个人塞了进来。
Wade往后退了几步，给他们俩让出地方。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，男人一被推进来，就倒了下去，似乎没有了力气。女人穿着一身红衣服，头发也是火红的，因为满脸鲜血，所以显得格外狰狞。她爬了过去，趴在男人身上，颤抖着说：“Pietro？Pietro，你怎么样？？”
一开始没有人有反应，Tony觉得嘴唇有些麻木，在他和Bruce定的计划里，根本不包括丧尸会抓人回来，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愚蠢。怎么可能呢？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？丧尸总要抓人的，不然Steve和Thor也不可能被抓走，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被抓走？！
几秒之后，Loki和Peter第一个有了反应。他们俩马上扑了过去，Peter按住了男人的腹部，Loki抬起他的头，以防有血倒流进他的气管。女人抹了一把脸，露出了一小块皮肤，大家这才发现，其实她非常年轻。
“Pietro？”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做，她满身满手的血，无助地在空中抓了几下，低头看着男人，“Pietro？”
她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，只能念叨男人的名字。Peter的手指很快也被血染红了，他咬着牙：“Wade，过来帮忙！！”
所有人都回过神来，手忙脚乱地帮忙。他们把Pietro的衣服掀起来，只见那里有个血洞，还在往外冒血。那个女生发出一声呜咽，眼泪滴在地上。
“Peter，先把伤口堵住再说。”Bruce镇定下来，对自己的学生说道，“用你的蛛网。”
Peter的蛛网发射器藏在了裤腰里，他伸出手去，刚要往外掏，Natasha突然说：“等一下。”
Peter停了下来，扭头看她，还没等反应，突然有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劈头盖脸砸了下来。每个人都本能地躲避到一边，不知道那些丧尸又要做什么。
一边的女生轻轻叫了一声，Natasha捂住了她的嘴。
Peter感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拂过自己的手背，他低头一看，瞬间头发都要炸起来了。
那是一条老鼠的尾巴。
他也差点叫了出来。接着他惊恐地看到，更多烧焦的死老鼠被扔到了笼子里，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物体。这些东西都烤得很焦，有些老鼠还保持着死时的样子，爪子蜷缩着，牙齿露在外面。
Peter感觉自己快吐了，他胳膊上的汗毛完全竖起，鸡皮疙瘩起了一层。就在他恶心的时候，Wade压低声音说：“快！尿不湿，现在给他止血。”
Peter一激灵，立即回过神来。尽管他的手在发抖，但是Peter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从裤子里掏出了发射器。Tony帮他撩开衣服，Peter迅速朝那个血洞上发射出一大团蛛丝，让它堵住了洞口。
那个女生的牙齿打着颤，拼命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：“这是……这是什么？”
“可以止血的东西。”Tony头也不抬地回答，“你们是谁？”
他的语气算不上友好，因为这一对男女打乱了他的计划，所以Tony无法抑制心中的焦躁。不过两秒之后，Tony就感到了后悔，他抬起眼睛看了女生一眼，低声说：“……抱歉，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女生还在发抖，Natasha体贴地搂了搂她。那些丧尸给他们扔完死老鼠就开始了休息，昨晚那三只丧尸不知道去了哪里，应该是离开了。
Bruce挺和气地接话说：“你们也是不小心被抓进来的？”
女生点了点头，她很勇敢，用力地掐住自己的大腿，抑制住了颤抖。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小声说：“我是Wanda D. Maximoff，这是我弟弟Pietro D. Maximoff。我们是双胞胎，已经逃亡了七个月。”
她说到这里，眼睛红了。但是Wanda没有哭，只是更加用力地掐住大腿，把眼泪憋了回去。“……今天早上不小心被丧尸抓到了。”
她低下了头，看起来垂头丧气、非常沮丧。Loki一直在托着Pietro的脑袋，听见Wanda这么说，皱了皱眉，语气冷淡地问道：“你们俩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？”
Wanda立即擦了擦眼睛，回答说：“我不知道——”
“你一定知道。”Loki眯起眼睛，“你们俩被咬了吗？他肚子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一个洞？”
Peter不安地看了Loki一眼，小声说：“……Loki？我们应该等他们俩休息一下——”
“不，Loki说得对。”Wade插嘴说。他没戴头套，毁容的脸对着Wanda，神情冰冷。“如果他们被咬了，那哥就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。”
他暗示性地摸了摸大腿外侧，就好像那里有枪。Wanda没有退缩，她看了看自己的弟弟，咽了口口水，很是强硬地回答说：“他的肚子不是被咬的，是被树枝插的。丧尸抓我们的时候，Pietro撞在了一根凸起的树枝上……就是这样。我们俩没有被咬。——我们没有被咬。”
Wanda强硬的样子并没有坚持多久，到最后已经露出了恳求的神情。她的眼睛再次红了，只能抬起手用力擦脸，声音微微抖着：“这是——这都是血，我的腿流了很多血，我们没有被咬，真的，我们没有。”
她无助地重复了一次又一次，想让他们相信自己。Tony和Bruce对视了一眼，轻轻点了点头。尽管Tony也于心不忍，但还是狠了狠心，硬着声音说：“Nat，检查她。Loki，Peter，检查他。”
他退到了旁边，努力屏蔽Wanda轻轻的抽泣，和Natasha轻柔的安抚声。他捡起了一只死老鼠，示意Bruce和Wade靠过来。
“你们觉得它们……为什么会给我们扔这个？”Tony有些困惑地问道。他的声音很轻，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。“这太奇怪了，我不明白。”
Bruce拒绝摸那些死老鼠，他捡起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，皱着眉摸了摸。那玩意也被烧过了，黑乎乎的，拿在手上会蹭很多油。
Wade探过头去看了看，突然从Bruce手里拿过那块黑东西，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。“……操，这是肉。”
Bruce打了个哆嗦：“人肉？”
Wade伸出舌头舔了舔，外面烤得太焦了，有点苦。他吐了口吐沫，说：“应该不是。”
Tony想问你怎么知道？但是他理智地选择了闭嘴。Bruce若有所思地盯着十多只烤焦的死老鼠和黑肉块，皱着眉说：“……这算是某种警告吗？就类似于，‘如果不听话就把你们烤了’，是这样的感觉吗？”
Tony耸了耸肩。“我不这么认为，我们被关着呢，那些丧尸处在绝对的高位，根本不用费劲威胁我们。”
他抱起胳膊，踢了踢身边的死老鼠，让它们滚远点。那些丧尸显然并没有费心去处理老鼠的尾巴，所以烤焦的肉块上，只有尾巴还是肉肉的，很多甚至保留着生前那种粉嫩的颜色。Tony一踢，那尾巴就软绵绵地跟着焦肉滚到一边去，仿佛活了过来。
Tony胳膊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。他移开目光，咬着牙骂道：“操。”
这时，Natasha抬起头，低声说道：“我这边没问题，她没有被咬。”
Wanda穿好了衣服，用力擦去脸上的血迹和眼泪。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，一起看着Loki和Peter检查Pietro。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因为疼痛哼哼着，Peter尽可能动作轻柔地检查所有伤口，几分钟之后，Loki宣布说：“他也没问题。”
Tony松了一口气，他一点都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伤，这个笼子是他的主意，只有Tony知道自己顶着多大的压力——他想保护所有人，所以受不起一丝一毫的计划外伤害。
所以知道Wanda和Pietro没有被咬之后，Tony很快就理清了思路。他冷静地指挥说：“Peter和Loki照顾Pietro的伤口，Wade和Bruce掩护他们俩，吃的和水都给他。Nat，嗯，女孩子交给你可以吗？——Wanda，这是Natasha，我是Tony，自我介绍就先省省吧，我们时间很紧，我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
他跑到了笼子的一角，背对着所有人坐了下来。大家都开始忙起来，Natasha温和地拍了拍Wanda的手，对她说：“你别担心，我们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Wanda扭过头去，看见Loki正掰开Pietro的嘴，给他塞巧克力。她点点头，又点点头，对Natasha说：“谢谢……可是我觉得我们都要死了。”
Natasha看了Tony的背影一眼，回答她说：“不，我们不会的。”
“我们怎么才能去你们的笼子里呢？”Steve贴着格栅问道，“看起来这些丧尸并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行事。”
“这个容易。”Scott说得胸有成竹，仿佛早就有了计划，“我在这儿住了几个月了，对这些王八蛋了如指掌。”
“那就说说看。”Steve做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，“反正我有的是时间。”
Scott抬头打量了一下笼子里其他疯子，然后对Steve说：“我得让这边的人被多吃掉几个。我知道那些丧尸是要换笼子的，我之前其实呆在你们那个笼子里，后来这个大笼子里的人被吃得越来越少，它们就把我换到这个笼子来了。”
Thor的眼睛闪了一下：“……可是我和Steve进来之前，这个笼子是空的。”
“你们那个笼子空了两个礼拜了。”Rumlow沙哑地回答，“丧尸已经很久没有填满两个笼子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Steve突然心怦怦跳着，满是欢喜地说：“是因为人类越来越聪明，所以丧尸抓不到了吗？”
Scott干巴巴地笑了一声，夸奖说：“想法不错。”
Steve突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。被抓来的人类越来越少不是因为他们越来越聪明，而是因为他们越来越少。
Thor显然也想到了。他低下头去，脑袋靠着格栅，看起来有些怔忡。
Steve咽了口口水，忽然觉得心灰意冷。他贴着笼子，喃喃地说：“……这可太糟糕了。”
“也不算太糟糕。”Scott故作轻松地说道，“我是说，最起码我们还活着呢！——是不是？Rum？”
Rumlow顿了顿，回答说：“……大概吧。”
“我有个计划！”Scott的脸紧紧挤在格栅上，用无比轻快的语气朝他们喊着，“听着，非常好的计划，你们想不想听听？”
Thor咕哝说：“听不听又有什么意义？人类都要灭绝了。”
“如果我们能逃出去的话，那人类还剩四个啊！”Scott有些急切地喊道，“伙计们，别放弃啊！！”
“嗯哼。”Thor吭了一声，很是不屑，“很不错，我们应该算是珍稀动物了。”
Steve也不想说话了，他感到疲惫难过，毫无希望。就好像一直以来的奋斗一点意义都没有，尽管他知道，这样的自己对不起Tony，可是Steve却没法控制他悲观的心情。
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，Rumlow突然开口：“……最起码我们得活着见我们的朋友。”他喘了一下，低低地对他们俩说，“听着，我也放弃过，可是我活到了现在。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他不等Steve和Thor回答，就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：“因为我还是不舍得死。就算全世界就剩我一个了，也还是想活下去，就这么死了，总觉得很不甘心。”
“可你拒绝了我们的帮助，”Thor皱着眉对他说，“很多次。”
Rumlow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容。“这很难形容。我……被关太久了，我知道这有点奇怪，但是——嗯……”他停了下来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。不过很快，Rumlow就耸了耸肩，咬着舌头承认说：“我好像已经不敢出去了。就，我知道这里危险，而且令人作呕，可是重新开始逃亡对我来说，同样令人恐惧。但是我真的很想见那个蠢小子，也不想让Lang失望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，认真看了一眼Scott，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：“……我他妈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说这种话。但是你说你现在只有我了，我知道。因为我也一样。”
他笑着低下头去，一边笑一边摇头，好像在嘲笑自己似的。Scott抬手搂住了他，用力拍着他的胳膊，没有说话。
Steve扭头看了看Thor，他的朋友看着对面的两个人，眼睛里不再是刚刚那样毫无光彩了。Steve靠了过去，轻声说：“我们是不是也该打起精神来了？”
Thor转过脸来，看着Steve，睫毛颤抖了一下。“……你想过没有，如果我们逃走的路上，没有人接应怎么办。”
Steve心中一沉。
Thor后背的伤口又在渗血了。“我——咳，我以前告诉过Loki，如果我被抓，他要做的不是来救我，而是转身逃走。”Thor咧开嘴，露出一个苦笑。“多傻啊，我希望他们真的走了，去纽约了，去Tony的家，睡舒舒服服的床。可是一想到Loki没有试着回来救我们，我又很痛苦。”
Thor的嘴唇干裂，刚刚那一笑，也开始流血。他浑然不觉，只是看着Steve，问他：“你说，我是不是特别自私啊。”
Steve想到如果Tony没有来救自己的话，他大概会痛苦得死掉。他不希望Tony做任何冒险的事，可是如果他真的没做，Steve可能到死都不会甘心。
人都是矛盾又自私的，谁都逃不掉。
“……其实就算没有他们，我们自己也可以跑。”Steve靠着笼子，说着谁都不信的话，“我有办法，我们肯定能逃走。”
Thor看着他，过了很久，最后慢慢点了点头。
Steve没问Scott和Rumlow的换笼计划是什么，他大概可以猜到。四个人开始了准备工作，Steve和Thor在笼子里尽可能地锻炼臂力和腿力，两个人空间有限，于是轮流给对方当负重物。Thor躺在笼子中，双腿蜷起来，Steve抓着笼子上方的格栅，踩在Thor的脚上，让对方把自己往上蹬。他们俩又饿又累，体能大不如之前，做的时候，整条腿都打着颤，出了一身汗。可是一想到要逃出去，他们就又有了力气。
夜晚很快到来，今晚在营地的丧尸少了很多，只有不到二十只。现在是他们的安静时间，Steve和Thor面对面坐着，脚对着脚，无声地做蹬自行车的动作。
就在月色当空时，他们突然听见了一声又细又软的猫叫。
两个人一愣，不敢相信地抬起头，看见他们笼子上面的格栅上，站着一只颤颤巍巍、身子还打着摆的猫崽。它全身雪白，只有爪子和耳朵是黑色的。猫崽身上的毛是炸开的，似乎很不习惯站在这么高的地方。
于是它又叫了一声，甩了甩小脑袋。
Steve觉得自己的嗓子肿了起来。他和Thor对视一眼，又抬起头，难以置信地说：
“——HelloKitty？？”
TBC
早就预告的新人物终于出来了！！啊——我可真是慢悠悠啊！
要兼顾剧情和他们各自的心理，所以每次只能是剧情和各种其他铺垫和心理一起写，进展就慢一些了。。
大盾子他们四个人快要出来了！（终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