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盾铁】是他？不是他！（上

圣诞节贺文！祝大家圣诞快乐！！

这篇准备了大概十天左右hhhh，写得有点多，所以分三次发~今天明天后天的晚上七点定时发送，我可是个会定时发送的人！→其实之前本来不太想发了，最近乱七八糟的有点担心，但是想了想还是不打tag小范围发吧，能看见的小伙伴也算是缘分啦。

身份梗，大盾喜欢钢铁侠。请注意，大盾喜欢钢铁侠，大盾喜欢钢铁侠。大盾不知道Tony就是钢铁侠，大盾不知道Tony就是钢铁侠，大盾不知道Tony就是钢铁侠。大盾不喜欢Tony（爱情方面的不喜欢），大盾不喜欢Tony（爱情方面的不喜欢），大盾不喜欢Tony（爱情方面的不喜欢）。

不能接受的请点x，击掌。

其他没啥可警告的，希望你们喜欢这份圣诞节的礼物！耶耶耶！

1

 

 

 

 

Steve攥紧了手里的门票，原地站了一会儿，努力平复了一下激烈的心跳。他的手心已经出了汗，把那两张门票弄得潮潮的。Steve赶紧换了一只手拿着，空出来的手用力蹭着裤子。

 

他在走廊里站着等一会儿，有几个人路过，都友好地和他打招呼。Steve立即微笑着回了一声，接着又站回去，不时往左边张望着。很快他就等到了想要等的人，不远处的门突然咔嗒一声打开了，钢铁侠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 

“那我完成这次任务之后，再回来找你。”他对里面的人说。

 

Steve的心再次狂跳起来，带着脸也开始发烫。他赶紧偷偷掐住了自己的大腿，调整了一下表情，装作若无其事地朝钢铁侠的方向走去。那人关上了门，一转身就看见了Steve，随即一愣：

 

“哦，队长？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。”

 

Steve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在笑了。他的声音拔得很高：“啊——咳咳！我，呃，还有点事所以还没走。”

 

钢铁侠对他点了点头。“好的。那我先回去了，Mr. Stark还在等着我。”

 

他直接就走了。Steve被噎在原地，等那人和自己错开一段距离之后，才突然转身大吼：“——等一下！！”

 

钢铁侠不明所以地转回来，微微歪了一下脑袋：“嗯？还有事吗，队长？”

 

Steve把门票捏得更紧了。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脸——他在皱眉。老天啊，这种时候他怎么可以皱眉？？Steve赶紧撑起一个笑容，走向了钢铁侠，发出一声高亢的笑声：“哈哈！对，有点事！”

 

然后他还不等钢铁侠说话，就豁出去地把门票往前一送：“呃，你这周末有时间吗？有个小型画展，我看了介绍，感觉还不错，我们一起去看看？”

 

钢铁侠没动，Steve看不到他的脸，但是那人停顿了两秒都没说话，仿佛突然没电了。Steve立即下意识地给自己找台阶下：“哦……其实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，如果你没有时间的话也没事，就是问问。”

 

钢铁侠很轻地动了一下，忽然问道：“有第二人选吗？”

 

Steve眨眨眼睛：“什么？”

 

“第二人选。”钢铁侠指了指他手里的门票，理所当然地说道，“除了我之外，你应该还考虑过别人吧？”

 

Steve立即尴尬到了极点。他不是没想过被拒绝，只是没想到拒绝会来得这么快。但Steve很快镇静了下来，随即轻轻甩了甩手里的两张纸，说道：“……哦，对啊，如果你没有时间的话，我还想去问问Thor，或者Nat。”

 

钢铁侠动了动腿，换了一下重心，语气轻松起来。“那太好了，所以是有第二人选的？”

 

Steve觉得他快维持不住笑容了。“对啊……所以，嗯——你没时间？”

 

“我是个没有周末的人，队长。”钢铁侠开了个玩笑，手掌向外翻了翻，“我可是同时担任Mr. Stark的保镖呢，周末的时候我需要一直和他呆在一起。”

 

Steve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，低声说：“这样啊……”

 

“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。”钢铁侠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像是所有老朋友之间都会做的那样。Steve决定等一下回家就去把沙袋打漏，如果可以，再趴在被窝里用力捶床，直到把床捶到倒塌。

 

钢铁侠放下了手，朝身后指了指：“呃……那队长？我真得走了，等一下Mr. Stark有个酒会，我已经快迟到了。”

 

Steve回过神来，赶紧点头：“好的，你去吧，抱歉耽误你时间了。”

 

“这倒没有。”钢铁侠很友好地摆了摆手，接着迟疑了一下，不太确定地问道：“我——嗯，你是真的想和我一起去看这个画展，对吧？”

 

Steve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：“……对的！”

 

钢铁侠有点犹豫，“那我有个办法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。”

 

Steve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急切：“说说看。”

 

钢铁侠慢吞吞地说：“因为我周末需要一直陪伴在Mr. Stark左右，所以如果你邀请他去画展的话，我就可以跟随前往了。”

 

Steve一愣：“呃……邀请Mr. Stark？”

 

钢铁侠点了点头。“是的。很为难吗？还是你不喜欢他？”

 

Steve赶紧摆手：“这倒不是，但是我和Mr. Stark不是很熟，突然邀请他的话，也太奇怪了，我不认为他会答应。”

 

“只是问一下，这并不难。”钢铁侠坚持说，“如果我老板答应了你的话，我们不就可以一起去看画展了吗？”

 

Steve叹了口气，搓了搓手里的票。“但是我只有两张票，难道你要在外面等着我们吗？”

 

钢铁侠的手微微抬起，又立即放下，Steve看出来他在思考。过了一会儿，那人说道：“我再买一张票不就行了吗？”

 

Steve摇了摇头：“是小型画展，对人数有限制，现在已经售罄了。”

 

钢铁侠很真诚地说：“其实我并不是很介意在外面等你们俩——”

 

“但是我介意，好吗？”Steve轻声打断了他，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恼火。“我很介意。我想邀请的人是你，而你却说要在外面等我？”他顿了顿，拼命把那股无名火给压了下去。“……抱歉，算了吧，我试试看去邀请别人吧。”

 

钢铁侠无声地看着他，动也不动。Steve突然后悔了，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态度？他引以为傲的耐心在这人面前从来都像个摆设，钢铁侠总能轻易勾起Steve各种各样私密的情绪，这太让人不舒服了。

 

Steve觉得很尴尬，只好把票揣进了兜里，自暴自弃地又问了一次：“所以，你不能和我去，对吗？不能和Mr. Stark请个假什么的？”

 

钢铁侠往后退了一步，礼貌地说：“对不起——”

 

“没关系。”Steve飞快地回答，“没关系。总之就是……没事。那我先回去了？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

钢铁侠似乎完全没有介意Steve的表现，语气一如往常：“好的，下周见，队长。”

 

“……下周见。”Steve说。然后他转过身，大步往前走去。

 

 

 

 

2

 

 

 

 

Steve回家打爆了两个沙袋，本来还想把床捶塌的，但是他不想让自己晚上没地方睡。而且这是神盾的房子，他不能破坏公物。

 

整个周末钢铁侠都没有联系他，Steve犹豫了好几次要不要给他打电话，但是又忍住了。他查看了有关Tony Stark的新闻——这是Steve养成的习惯，只要知道Stark去了哪里，他就能看见钢铁侠站在那人的身后，像个战无不胜的骑士，高傲又强大。

 

周末果然Mr. Stark的安排很满，Steve像个狂热的粉丝（而他明明关注点并不是这位亿万富翁），拼命在网上和电视搜索关于他的报道。这并不算什么好法子，因为Mr. Stark毕竟不是娱乐明星，私生活被曝光出来的几率比较低，只有在他出席什么公共场和的时候，或者他的公司又出了什么事，才会上新闻。幸运的是，周末的两天Tony Stark的出镜率还挺高的——他赞助了一家福利院，并且亲自去剪了彩。接着第二天他的私人飞机出了点小故障，刚刚起飞就迫降了，这也让媒体写了出来。

 

这两个新闻都不算什么大事，草草地一笔带过，只有特意搜索Tony Stark的关键词，才能看见记者简单的报道。周日的时候Steve独自一个人去了画展（Thor和Natasha都没有时间），一边欣赏那些艺术品，一边把这两个新闻读了不下一百次。

 

Mr. Stark没事，说明一定是钢铁侠帮助了他。哎，钢铁侠果然是最厉害的人了。

 

Steve真的很想问问钢铁侠有关私人飞机的事，可是这就显得很奇怪了，因为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头条，按道理他是不可能看见的。Steve想了无数个理由可以联系钢铁侠，但是随即又会否定自己。

 

那些理由听起来做作而无聊，Steve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蠢。

 

于是在度过了很是难熬的两天之后（谢天谢地，没有坏人的周末），Steve周一精神满满地去了局里。他又可以见到钢铁侠了，因为一般周一Stark会很闲，所以钢铁侠都会去局里参加会议。

 

Steve一大早八点就去了，因为太早，大家谁都没来。他兴致勃勃地找了一间训练室自己练了几轮，期间出来两次，上厕所顺便看钢铁侠来没来（没来）。等到中午的时候，当Steve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时，那人终于姗姗来迟。

 

Steve立即就迎了过去，本想表示一下欢迎，但一说话就硬邦邦的：“你怎么来这么晚？！”

 

钢铁侠一愣，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钟表。“……哦，我们还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吗？”

 

Steve恨不得揍自己一拳。这种指责的语气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开场白，Steve认为自己某些时候说话确实令人不快。

 

“……对不起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他非常紧张地道歉说，“我只是——呃，你知道的，我有点饿了。”

 

钢铁侠不解地歪了一下脑袋，动的时候，衔接处发出了机械摩擦的声音。Steve从来都不肯承认，他特别喜欢这种细小的咔哒声，因为钢铁侠的脸一直藏在面甲里面，Steve无从判断他的表情，所以只能从这人的小动作中，揣摩他的心思。

 

这好像某种有趣的猜谜，Steve简直乐此不疲。

 

钢铁侠见Steve半天没说话，只好问道：“你饿了？队长，你是在等我吃午饭吗？”

 

Steve回过神来，立即点点头。“是的，可以吗？局里的食堂，你应该从没去过吧？”

 

钢铁侠微微停顿了一下，回答：“我可以陪你去，但是很抱歉，我已经吃过了，在Mr. Stark家吃的。”

 

Steve再次感到了失望。“吃过了？可是现在才刚刚十一点……”

 

“我吃过饭之后来的。”钢铁侠很礼貌地说，“但是我可以陪你，没关系，不用介意。”

 

Steve挺介意的，自己在吃饭，那人瞪着看算怎么回事？但是他太想和钢铁侠呆在一起了，哪怕是被围观吃饭，他也愿意。

 
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最后Steve艰难地说，“我们俩一起去？”

 

钢铁侠点了点头，和Steve一起往食堂走去。令Steve惊讶的是，这人居然主动说起了周末。

 

“你去看那个画展了吗？”

 

Steve不太想说自己一个人去的，听上去好像有点可怜，就撒了个谎：“嗯，呃，没去，家里有点事所以……”

 

钢铁侠的语气有点吃惊了。“哦，是吗？我以为你去了呢。”

 

Steve讪笑一下，没说话。钢铁侠似乎也有点尴尬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，又问：“那那两张票是浪费了？”

 

Steve很少说谎，他已经觉得脸开始发烫，伴随着口干舌燥和嗓子发紧。于是他胡乱点点头，岔开话题说：“那你呢？周末干什么了？”

 

钢铁侠摊开手，自然而然地说：“没什么，一直陪着我老板，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。”

 

Steve很想知道钢铁侠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，但是他看不到。这样好的人，不但要肩负复仇者的工作，同时还要保护Stark的安全，Steve每次想起他，心里都会泛起一阵甜蜜和苦涩。

 

钢铁侠这么好，但是他看起来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。

 

Steve默默叹了口气，不知道这样的喜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钢铁侠察觉到了他的闷闷不乐，马上问：“怎么了？很累吗？”

 

Steve赶紧摇摇头，“没有……”接着他停顿一下，问道：“——哦对，我一直想问，你没有周末吗？就算是钢铁侠，也需要休息吧。”

 

“我有自己的私人时间。”那人故意让眼睛部分的灯闪了闪，看起来好像在眨眼睛，“放心吧队长，我不会劳累过度的。”

 

Steve心中突然又升起了一线希望：“……私人时间？你是说，呃，就好像大家都说的，现代人的私人时间吗？”

 

钢铁侠突然又迟疑了。“嗯？我不是很确定我们俩说的是不是一件事……”

 

“就是类似于，去酒吧，或者，或者，”Steve开始绞尽脑汁，回想大家都是怎么说起自己的周末的，“冲浪？潜水？喝个酩酊大醉还有在家里睡一天之类的？”

 

钢铁侠模棱两可地说：“哦，嗯，嗯。”

 

Steve拼命把心中升腾而起的希冀压下去，用最平稳的语气问道：“那你的私人时间都是什么时候？”

 

钢铁侠立即又退缩了：“哦，这可不一定，要看Mr. Stark的时间。”

 

Steve觉得自己都要对这个Mr. Stark咬牙了。他明白这是钢铁侠的又一次拒绝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：“那……那下次如果你有了私人时间，有机会一起出去喝一杯？好吗？”

 

钢铁侠脚步停了一下，又继续。“哦队长，这是一个邀请吗？”

 

Steve紧张地抠着裤缝，“对，对，是一个邀请。”

 

钢铁侠思考了几秒，回答说：“好的，我会考虑的，谢谢你。”

 

Steve听出了他的客气，心情却奇怪地并没有变差。反正也不可能更糟了，是吧？最起码钢铁侠没有一口回绝呢。

 

Steve再次看了身边人一眼，努力把嘴角的笑意收了回去。

 

 

 

3

 

 

 

 

Steve在看研究报告的时候，钢铁侠突然走了过来：“队长。”

 

他立即抬起头，“啊？”

 

Steve以为那人会说关于任务或者训练的事情，要么就是要请假（Mr. Stark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保镖了）——反正钢铁侠找他一般因为都是这些事。那人从来不会谈及自己，他的一切信息都会严格保密，因为Stark宣称他是钢铁侠的所有者。Steve很想知道他叫什么，爱好什么，喜欢什么种类的书，但是一无所获。就连钢铁侠也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，除了工作，什么都不讲。

 

所以这次Steve也以为会是这样，说说训练，再请个假，over。结果他没想到钢铁侠居然拉出了旁边的椅子，一屁股坐在了Steve身边，第一次表现出了一丝人气儿——没别的意思，这位超级英雄虽然很强，但是与之相对的是他高傲的性格，除了Steve，没人能让他放下身段。他总是和大家保持着距离感，说话冷淡，也从不参加战后聚餐。他们相识这么久了，Steve已经渐渐摸清了一点钢铁侠的性格：他思路清晰，异常聪明，对Stark绝对忠诚（这让Steve感觉胃中泛起了一阵酸水），对战友很照顾。但是钢铁侠从来不会把好事做在明面上，确切来说，在战斗中Steve很多时候都想痛揍他——这人很少听从指挥，总是随心所欲，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，在战场上简直像个忙碌的小蜜蜂，四处飞来飞去，按照他自己的计划做任务。为此Steve和钢铁侠吵过很多次了，他会在战后会议上狠狠批评那人，但是钢铁侠有的时候会顶几句嘴，更多的时候，他就直接在装甲里睡着了。

 

于是Steve长篇大论了半个小时之后，所有人都能听见装甲里传出的呼噜声。

 

这很烦人，是不是？但是Steve就是忍不住喜欢上了他。钢铁侠隐藏在那装甲之下的，就像一个个谜题，Steve终日观察他，思考他，最一开始是为了团队的稳定，因为队长希望了解每个人的性格，但是等他回过神来，就已经不可抑制地在心里装下了这个人。

 

这太棘手了，要知道Steve连钢铁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，他们中间还横亘着一位Mr. Stark。Steve很想从这位亿万富翁手中把钢铁侠的所有权拿回来——这么说似乎不太准确，但是他真的十分渴望了解这个人，越在意他，这种愿望就越强烈。

 

如果钢铁侠能对自己敞开心扉就好了。很多时候Steve都会这样想。

 

而现在钢铁侠居然主动坐在了Steve的身边，这让他都快要受宠若惊了。不过队长脸上还是保持着刚才看报告的严肃脸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

钢铁侠拘谨地把手放在膝盖上，对着Steve手里的报告，选了一个很蠢的开场白：“队长，你在看报告啊？”

 

Steve不由得扬起眉：“对。”

 

钢铁侠又问：“什么报告？”

 

这让Steve又开始想怼他了。这人居然还好意思问什么报告，明明他自己从来不写报告，每次都让Steve帮他写。而队长完全没办法拒绝这人——老天啊，他喜欢他！看看吧，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恶果，需要在战后写两份报告，就因为钢铁侠用那种很冷酷的电子音说：“求你了队长，我需要你，帮帮我。”

 

Steve受不了被别人需要，尤其受不了被钢铁侠需要。那人的电子音明明一点感情都没有，但是Steve居然听出了这中间还有那么一点点撒娇。呃，是撒娇吗？很难判断，不过没关系，Steve有自己的暗恋滤镜。

 

而现在，钢铁侠居然还（很天真地）问他是什么报告，Steve感觉自己的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，因为那人立即就改口说：“哦，是上次的战后报告。”

 

Steve沉默了一会儿，勉强点了点头。“……对。所以？今天有什么事？要提前走吗，是Mr. Stark要你回去？”

 

钢铁侠的手指在空气中弹了弹，动作流畅，仿佛在弹钢琴。Steve想让自己表现得友好一点，但是他又想起了这人的报告，不禁更生气了。“哦，嗯，”他嘟嘟囔囔地说，“——不是不可以，但是如果下次你自己写报告的话，我就同意你请假。”

 

钢铁侠一愣，立即说：“不，我没要请假，我是有个私人的请求想和你谈谈。”

 

Steve现在对一切私人的事情都很敏感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不禁重复了一次：“私人请求？”

 

钢铁侠点了点头。“是的，队长。可能有点难以启齿，但是我想直说了。”

 

Steve突然很想笑。这就是钢铁侠，直来直去，不怎么会拐弯抹角，更不会刻意寒暄或者。他总是想说就说，连导入话题都懒得做。

 

于是Steve更加感兴趣了。他轻轻敲了一下报告，说道：“好啊，你说吧。”

 

钢铁侠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，对Steve说：“队长，你认识Mr. Stark，对吗？”

 

Steve没想到他提到了自己的老板，一时间没说话。钢铁侠见他没理自己，就接着说：“我老板，Tony Stark，你见过他好几次，局里的聚会他偶尔也会参加，因为他是金主——”

 

“哇哦，我当然知道Mr. Stark，我知道。”Steve举起手，投降般地说，“当然了，我知道。他怎么了？”

 

“他想问问你，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吃顿饭。”钢铁侠干脆地说。

 

Steve猛然顿住了。他怀疑地看着钢铁侠，那人看不出表情，仍然直直地看着自己（应该是）。Steve生平第一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，卡了半天，最后结结巴巴地问道：“我？和我一起吃饭？”

 

钢铁侠说：“对。你愿意赏脸吗？”

 

这让人怎么说？Steve和Tony Stark确实认识，也见过几次面，而且交谈过。Stark很幽默风趣，说话的样子令人着迷，手上总有很多可爱的小动作。但是他们的几次会面，Steve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边的钢铁侠身上，根本没有对这位亿万富翁有更多的关注。他只记得Mr. Stark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，其他的，就记不清了。

 

Steve感觉自己已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：“……可是为什么？为什么他会邀请我吃饭？”

 

“Mr.Stark的心思不是我能揣度的，因为他如此聪明过人，”钢铁侠说道（这让Steve再次嫉妒起来），“不过有一点我可能可以稍微透露给你？”

 

Steve感觉嘴巴干干的。“什么？”

 

“据我所知，Mr. Stark年幼时期非常崇拜你。”钢铁侠一本正经地回答说，“那个年代，你几乎是所有人的偶像，他资助神盾局，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。”

 

这倒是让Steve很意外了。“哦……好？对的，他小时候肯定知道我，因为Howard——”

 

“所以，队长？”钢铁侠不客气地打断了他，“你愿意赴约吗？只是一顿饭而已，Mr. Stark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，我相信你会有一段很愉快的时光的。”

 

Steve想问你去不去啊？但是又感觉这么问实在太明显了。钢铁侠不太愿意别人太过干涉自己的私生活，Steve只能拼命忍耐。

 

他只想了一秒，就同意了。“……好的，我愿意和Mr. Stark去吃饭。”Steve说，“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，感谢他为神盾做的一切，感谢他把你送到我——呃，送到复仇者身边。”

 

“那太好了。”钢铁侠站起了起来，动作轻快了很多，“我会再告诉你约会的时间和地点。那我现在去训练室了？”

 

Steve有点慌，赶紧也站起来，结果把椅子撞倒了。他涨红了脸，手忙脚乱去扶起椅子，说：“哦，当然，抱歉，呃，当然，你去吧。”

 

钢铁侠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转身走了。

 

Steve一直到他走出了房间，心跳还没有平息下来。他答应了一个约会，尽管不是和钢铁侠，但是Steve还是不由自主地欢欣鼓舞起来。

 

一个约会，而且很有可能钢铁侠也会去。Steve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，他抓起了报告试图继续看，却一个字都看不下。

 

努力了十分钟之后，Steve终于放弃了。他放下了报告，打开办公室的门，直奔训练室，去找钢铁侠对打了。

 

 

 

 

4

 

 

 

 

“哦，我可没想到你能答应我的邀请，Mr. Rogers。”Stark在桌子对面微笑着，对Steve举起了红酒，“是钢铁侠说了什么奇妙的咒语吗？”

 

Steve听见他提到了那人，心中一动，立即说：“哦Mr. Stark，请不要客气，叫我Steve就可以。说到钢铁侠，他今天没有陪着你吗？”

 

Stark笑了。Steve注意到他的手轻轻抖了一下，又立即恢复了原样。“那你也叫我Tony就行。今天我邀请的可是美国队长，他就不必工作了，你是百分之百值得信任的，我不需要保镖。”

 

Steve一下子有点失望。他还以为可以见到钢铁侠，结果他居然休息了。不过队长没有表现出来，只举起杯子，对亿万富翁说：“好的，Tony。谢谢你邀请我来吃饭，嗯。”

 

“只是心血来潮，队长。”Tony眨了眨眼睛，手掌无意识地朝外翻了一下。Steve一瞬间感觉这个动作有点眼熟，但是又不记得在哪里看见过。他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Tony身上，没有了钢铁侠的陪伴，这次Steve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亿万富翁身上。他突然有点惭愧，因为自己和Tony都参加过局里的聚会，但是他完全不记得那个时候和Tony说过什么了。

 

“所以，Tony？为什么突然想要邀请我吃饭了？”Steve找了个轻松的话题，因为他看出来对面的人似乎有点紧张——这不合情理，但是这位富可敌国的商界英雄确实在紧张。Tony不怎么吃东西，却一直在喝酒，似乎口很渴。Steve把这个理解成私底下和队长吃饭所以有点不知所措。不是他自恋，但钢铁侠说过，Tony小时候把自己当成偶像来着。

 

“呃——”果然Tony噎住了，“就，emmm，我们认识也挺久了，我觉得我有权私底下和复仇者的领导者见见面什么的？”

 

Steve再次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熟悉感，这种语气和说话的方式他绝对在哪里听到过，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。可能是之前那几次聚会的原因？那个时候Steve和Tony交谈过，可随即就忘记了，大概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记忆。

 

于是他很快就把这一点点违和感抛在了脑后，笑着对Tony说：“你说得对。我也一直想代表局里谢谢你。”

 

Tony敷衍地笑了笑，放下酒杯，问Steve说：“所以？听说你和钢铁侠关系很好？”

 

Steve感觉手心突然就出汗了。他非常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对钢铁侠的感情，这是非常私密的、应该被好好藏起来、只让他自己独自品尝的情感，Steve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，因为这可能会变成谈资，甚至传到钢铁侠的耳朵里。只要想到有一点点这样的可能，Steve就觉得心中一个劲儿地往下沉。他太珍惜钢铁侠了，珍惜到不愿意让自己的喜欢给他添加一丝一毫的困扰。而现在Tony突然问起了钢铁侠，这让Steve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。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几次，说：“哦，还算好？他是个很好的人，我很高兴能和钢铁侠这样的人做同事。”

 

Tony不知道为什么在对面笑了。可能是喝多了酒，他的脸色微微发红，在灯光的映衬下，显得非常有趣。“天呐，你居然说钢铁侠是个很好的人？可是你都没见过他的样子，也不了解他。”

 

这让Steve稍微有些不快，因为Tony的语气听上去在炫耀，就好像是‘我才是最了解钢铁侠的人’。

 

“哦，我当然了解他。”Steve不甘示弱地说，“我们共事很久了，他真的非常好，你作为他的老板，应该更能体会到这一点吧？”

 

Tony再次喝了一口酒，然后慢慢咽下去。Steve看着他的喉结动了一下，不由自主也跟着咽了一口口水。

 

“……我当然很了解他。”Tony慢吞吞地说，“非常了解……他——我不知道，可能很好吧，可能吧。”

 

Steve有点生气了，很想大声反驳Tony，但是他忍住了。他不能对着神盾的金主大喊大叫，这很没礼貌，而且也不合情理。Tony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，只是叉起了一块鹅肝，继续说：“钢铁侠有的时候会提起你，不是很经常，但是跟我聊天的时候会说到。”

 

Steve一下子就把火气压下去了。他无意识地摸着叉子柄，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三个档次：“哦，是吗？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。”

 

Tony干巴巴地笑了起来：“哦，是啊，受宠若惊。不过不是很经常，就是，呃，我听他的语气，好像你们的关系也就是一般吧。”

 

很好，这个Tony Stark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不讨人喜欢。Steve没说话，只低下头，用力切着小羊排。而Tony显然发现自己说了错话，于是赶紧补救：“不是……我是说，呃，他最近好像在和别人约会，所以并没有和我说太多你们神盾的事情——”

 

Steve猛地抬起了头，他的刀把盘子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：“约会？！”

 

这不是Tony要说的话，最起码不是现在要说的。但是反正已经这样了，反正他擅长搞砸一切，所以，管他呢。

 

“对，约会。”Tony自暴自弃地回答说，“钢铁侠没有具体和我说，这是他的私生活，不管怎么说，就是约会。”

 

Steve感觉刚刚还很美味的食物瞬间没有了味道。他呆了一下，接着机械地往嘴里送了一小块羊排，味同嚼蜡。“……这样啊，我以为他没有约会对象呢。”

 

Tony飞快地笑了一下，躲开了Steve的目光。“总要有约会对象的嘛，哈哈哈。他是个正常男人，总得有个喜欢的人？”

 

Steve觉得太难受了。钢铁侠从来没自己说过这个，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过。这份小心翼翼的喜欢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，苦涩的碱水淋了Steve一头，让他的眼睛又干又涩。

 

Tony顿了一下，见Steve没有回答，就小心翼翼地问：“……队长，嗯，你还好吗？”

 

Steve回过神来，立即道歉：“哦对不起，这羊排实在太好吃了，我很喜欢。”

 

Tony立即欢快起来：“真的吗？那再来一份？”

 

还没等Steve说话，他就举起手，飞快地打了个响指。“再来一份法国羊鞍扒，谢谢。”

 

其实Steve已经完全吃不下了，但是又不忍心拂了Tony的好意。在这之后Tony明显开心起来，他给Steve讲了很多自己遇见过的有趣的事，还和他提到了两周之前的那次飞机故障，有点惊险，又很刺激。Steve根本无暇伤心，他拼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Tony身上，听他语速飞快地讲了一件又一件趣事，还开了很多‘古老的玩笑’——也就是Steve这种老头子也能听懂的。他暂时把钢铁侠忘记了，而是一直在和Tony交谈。

 

这顿饭吃得很快，Steve原本没有食欲的，可是不知不觉吃掉了两份羊排，还有各种汤、蔬菜和面包。他本来都做好准备，要回去打沙袋捶床了，可是Tony又邀请他去散步。Steve原本想拒绝，但想了想，实在不太想回家，就答应了。于是两个人开车去了Tony的私人海滩，现在已经快到12月，天气很冷，两个人停了车，就一起往海边走去。

 

夜晚的大海深黑而神秘，混着轻轻的海风和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，让人觉得舒适而安逸。

 

“……我很少夜晚来海边。”Steve脱了鞋，和Tony一起坐在沙滩上，光脚玩着那些沙子，“而且我也从没有来过这么……呃，这么安静的海边，连个人影都没有。”

 

Tony靠得他很近，两个人的胳膊差一点就要碰上了，但是又很规矩地没有贴上。Steve再次想起了钢铁侠，他现在在哪呢？现在是那人的‘私人时间’，可是这时间却又并不属于Steve Rogers。

 

Tony抱着膝盖，含含糊糊地说：“因为这是我的海滩。我很喜欢晚上在海边呆着，这很放松，可以什么都不想，就这么呆上一个小时，所有的疲惫就都不见了。”

 

Steve扭头看了看他，亿万富翁的下巴搭在自己的膝盖上，让他看起来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。Tony的睫毛很长，头发有点自然卷，这都是以前Steve未曾发现过的。钢铁侠说得没错，他的老板确实幽默风趣，而且很有魅力，和Tony呆在一起，时间会过得很快，快到Steve都能暂时把那些郁闷压在心里，想也想不起来。

 

“哎……”他还是忍不住叹息了，“哎。”

 

Tony微微偏过头看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

“没什么。”Steve撒谎说，“就是随便发出点声音。”

 

Tony笑了：“你害怕大海吗？”

 

Steve愣了：“啊？”

 

“你知道的，坠机那件事。”Tony腾出一只手，在空中画了个弧，最后指尖插进了沙子里，“我不知道，那一定很可怕。”

 

Steve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。队长的嘴角翘了起来，很是想笑。“哦，那太久远啦，我也睡得够久了，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当时是什么场景了。”

 

他转向大海，凝神看着海面。“我不怕大海，但是夜晚的大海确实有点吓人。你知道深海恐惧症吗？我最近学习到的新词，挺有趣的。我可能到了晚上就会有深海恐惧症吧，因为漆黑的海水看起来要把我吞下去了。”

 

Tony依然趴在膝盖上，歪着脑袋，定定地看着Steve。“……如果它再把你吞下去，我就去把你捞回来，反正我没有深海恐惧症。”

 

Steve再次想大笑，但是钢铁侠的样子突然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，让他的心情猛地跌落回去。不过Steve还是对着Tony点了点头，礼貌地说：“谢谢你，Tony。今晚真的非常愉快，下次有机会的话，请让我邀请你吧。”

 

Tony的眼睛在月亮的映照下闪闪发光：“真的？那我随时都可以的，我有很多私人时间。”

 

私人时间，又是这个。Steve一想到钢铁侠正在他的私人时间里和别人约会，就觉得想打沙袋。

 

“我——我得回去了，很晚了。”Steve说着，同时站了起来，又伸手把Tony也拽了起来。这是他们今晚的第一次身体接触，Tony的手心在出汗，烫得吓人。

 

“……哦，你怎么这么热？”Steve皱起了眉，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，“是不舒服吗？”

 

“不是。”Tony看起来要窒息了。

 

Steve想问用不用自己送他回去，但是转念一想，Tony也是成年人，不需要太过照顾，不然有点瞧不起人的感觉。于是他只点点头，说：“那我先回去了，你自己开车能行吗？”

 

“我可以送你。”Tony赶紧跟上，“我，呃，反正车子是自动驾驶的——”

 

“我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Steve礼貌地拒绝了他，把手揣在了衣服兜里，“我可以走回去，身上也有钱，还可以坐地铁。总之，今晚谢谢你，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
 

Tony的脚步慢了一些，被Steve落在了后面。他停顿了两秒，才对Steve大声喊着说：“那你回去小心！”

 

Steve回身和他摆了摆手，就走了。Tony站在原地，看着他一直往前走，直到看不见了为止。

 

身后的海浪还在孜孜不倦地扑到沙滩上，再退回去。Tony抬起手摸了摸发烫的脸，就独自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了。

 

 

 

 

TBC

咦，面对这个蠢盾，Tony应该怎么做呢！请看下回分解！（被踢飞

如果想继续看就快点给我圣诞祝福！戳你们小脸＆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