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盾铁】第二个崽（下

Steve认为，他的Peter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孩子，毋庸置疑。在他和Tony把Johnny带回来一个月之后，小东西终于完全融合在了他们家里，虽然他会时不时地喷火（小孩子还不太懂控制，他高兴的时候喷火，哭的时候喷火，尿床的时候也喷火），但是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。Steve觉得Peter很了不起，因为他对付他弟弟挺有一套。

 

Tony对待孩子的方式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，买买买买买。不过因为已经有了带Peter的经验，所以这次他收敛了一些，Johnny哭的时候，他不再试图给孩子塞钱，因为那明显没用。让Steve意外的是，他一直觉得Peter并不会哄孩子什么的——虽然他一直不提倡对儿子太过溺爱，但是感谢Tony这么多年的努力，他终于把Peter培养成了一个异常接地气的少爷，换句话说，就是很多时候Peter想去做，但是不知道从哪做起。

 

哄孩子这个算是无师自通吗？Steve有些怀疑，Peter某些时候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，怎么可能会照顾宝宝呢。Tony太宠他了（虽然钢铁侠死活不承认），多亏了Steve全力阻止，才没让自己儿子变成一个娇生惯养的土少爷，不过这也不意味着他立马就知道怎么照顾婴儿，更别提Johnny还是个特难搞的变种人宝宝。

 

Steve决定查一查了。他们家的家规是光明坦荡，况且当初Tony说要养Johnny的时候，Peter好像还不太乐意。青春期的小孩儿太难理解了，Steve可不想自己儿子是为了他的爸爸们才接受Johnny，他才不希望自己儿子受一点委屈。

 

 

 

 

不过Steve还在琢磨怎么找自己儿子来一次父子之间的促膝长谈的时候，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变化。多亏了Peter之前的求表扬行为，这次Steve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。

 

那还是一次平平常常的早餐时间，大家都在埋头苦吃。除了Peter以外，每个人的头发都乱七八糟的支楞着，他们可不是每天要上学的高中生，不用一早起来就收拾自己。Tony还在房间里照顾一大早就开始兴奋喷火的Johnny，所以没出来和他们一起吃。

 

变化就是从这里开始的。

 

“嗯，Peter，我得说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孩子了。”就在他们快吃完的时候，Bruce突然说。“看看吧，很少有年轻人可以做到你这个份儿上，你是我们的骄傲——呃，我的意思是，你是复仇者们的骄傲。”

 

Steve只觉得这画面在哪见过，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把剩下的煎蛋都塞进嘴里了，这让他无法第一时间赞同Bruce。不过Peter好像没太在意，他马上腼腆地笑起来，不得不说，那笑容真像Steve。

 

Bruce接着说：“我敢保证，你的两个爸爸都认为你是无可代替的——是不是？Cap？”

 

Steve赶紧点头，他不顾嘴里东西还没咽完，就快速回答地说：“当——当然！”

 

Peter的笑容更大了，他放下叉子，起身给了Steve一个拥抱。“谢啦，老爸。我去上学了，替我和daddy还有Johnny说一声，嗯？”

 

他们的小英雄浑身发光的出门了，带着不正常的骄傲劲儿。Natasha看了一眼好博士，没说话。

 

Steve还沉浸在儿子给他的拥抱中，他低头继续吃饭，忍住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得意。

 

 

 

 

第二次发生这种事时，Steve开始有些摸出头绪了。毕竟两次事间隔时间太短，前后只有一天。

 

这次是Pepper，毫无意外。Pepper爱Peter，Steve觉得她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对Peter，这让他很感激。

 

Pepper来的时候，Peter正在公共休息室复习功课，Johnny坐在桌子上，小身板挺得直直的，认真看哥哥写字。这时其他复仇者都还在楼下吃晚饭，Steve有点担心Johnny把Peter的书点着了，就上来陪陪他们。

 

“嘿，Peter。”Pepper走出电梯，一眼就看见了Peter。她直接走过去亲吻了Peter的脸颊，然后又亲了亲Johnny。“哦看看这是谁啊，又一个小英雄。”

 

Johnny第二次见到Pepper，还不是很认识她。他皱了皱小脸，看看自己哥哥，伸出手要Peter抱抱。

 

Peter抱起Johnny，微笑着看Pepper：“嗯，来找我dad？”

 

“是啊，是啊。”Pepper和Steve也打了招呼，她露出来一个[我好想打死他]的表情。“明天有个活动无论如何他得参加，我打算今晚住在这儿，好方便明天早上揪他出门。”

 

她对Steve眨了眨眼睛。“希望你老爸不会因此责怪我。”

 

Steve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。他愣了一下，立刻举起手：“哇哦，我没意见Pepper，做你想做的，哈哈。”

 

Pepper笑着点点头，她逗了一下Johnny（“Pepper，别靠太近，他可能一兴奋就要喷火了。”Peter担心地说），然后说：“Uh……有个弟弟感觉怎么样？Peter？”

 

Steve马上就明白过来，一大波表扬将要来袭。果然，在Peter亲了亲Johnny柔软的头发，表示有个弟弟很开心后，Pepper立即一脸温柔地看着Peter。“——你得知道，我的孩子，你是最好的。你不知道Tony有多爱你，虽然他从来不说。”

 

这可能对Peter来说，是最高的赞扬了。Tony不怎么会表达对儿子的爱，Steve知道他爱Peter，但是他总是表现得不够明显。

 

Peter这回涨红了脸，显然他也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告诉自己，Tony爱他。他们家一般不太说爱这个字，Steve和Tony都不是把这个字挂在嘴上的人，这也影响了Peter，他很少会说我爱你。

 

“哦……谢谢，Pepper，嗯，我也爱，爱，呃……”果然Peter语无伦次起来，他无意识地搂紧了Johnny，这让小家伙不舒服了，他叫了一声，手指尖突然窜出了一道小小的火苗，差点烧光Peter的眉毛。

 

“哦，我的天。”Steve赶紧把Johnny接过来，Peter依然有些害羞。Pepper充满爱意地看着快着火的蜘蛛侠，说：“哈，据我所知，Tony正在偷偷准备你的生日礼物，那可是一份大礼。——哦我不该告诉你，可是我不希望到时候你被你dad吓到。”

 

她又亲了亲Peter，然后拥抱了Steve和Johnny。“不打扰你们啦，我下楼去吃个饭，希望还有我的份。明天见。”

 

她上了电梯，对着Peter摆摆手。

 

Steve摸摸Johnny的头发，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。

 

 

 

 

当Steve第三次听到别人表扬自己儿子的时候，Peter其实并不在他们面前。Steve觉得这有点奇怪，但是考虑到复仇者们基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，所以这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了。

 

当时他们正在试图击退九头蛇的攻击，Peter灵活地在大楼之间穿梭着，用他的蜘蛛网把所有坏蛋的眼睛都糊死。Steve指挥着他们，这时Clint突然在耳机里面说：“哇哦Peter，你刚才那一招真是太帅了！”

 

一开始Steve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只觉得这是战斗中普通的调侃，反正他们经常这么干。但随即Clint又说：“说真的——嗯，让我把那玩意先射死再说——Peter，我他妈真是太羡慕你老爸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了，你得知道，每次Tony在我面前提起你，都是那副骄傲死的语气，真让人恼火。”

 

Steve扬起了眉。今天的战斗Tony并没有参加，他有别的工作。这时Natasha突然插了进来：“啊，Peter，我也得说，你是最了不起的头生子——可能比Thor还了不起？看看Loki，就知道Thor才不是什么好榜样。”

 

Steve打赌是因为今天Thor也不在，他们才这么背后说人坏话的。Peter在公共频道里沉默了半天，才说：“嗯……谢啦。”

 

然后Steve听见Peter说：“嘿老爸，我觉得最近大家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。”

 

Steve下意识地[嗯？]了一声，随即意识到他儿子开了私人频道。他用盾把一个坏蛋掀了出去，说：“是吗？我倒觉得他们和平时一样啊。”

 

“可是他们在不停地表扬我。”Peter有点迟疑，Steve怀疑自己儿子现在一定在不好意思。“这段时间，他们随时随地都在夸我。你知道吗，昨天Mr.Coulson甚至给我打了个电话，说他为我骄傲。这太惊悚了，我从来没和Mr.Coulson通过电话。”

 

Steve那一瞬间真差点笑出声来，他能想象到Coulson打电话时认真严肃的样子。他把盾甩了出去，带着那么一点小愉快说：“这是好事啊，儿子。你得知道，我们都爱你。”

 

Peter没再说话了，不过他也没有把私人频道关掉。Steve在剩下的战斗中心情都很好，他面带微笑地击退了一个又一个坏蛋，那笑容真让人胆寒。

 

 

 

 

Steve本来没打算和Tony谈这事，他现在抱着看戏的态度，想看看自家的大魔王能做到什么程度——这事儿肯定和Tony有关，想都不要想。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，这天晚上Steve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，就听见Tony在和Jarvis说：“……嗯，那挺好，所以他最近再没有查怎么照顾婴儿了，是吗？”

 

“是的，Sir，我认为Peter少爷已经掌握了这项技能。”Jarvis轻快地回答，“而且Peter少爷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查阅有关独生子心理的资料，他体内的各项数值表明，少爷的心情已经重新恢复了。”

 

“那真不错。继续监视他的上网记录，J。”Tony抱起了Johnny（小东西一直在试图揪掉他daddy的胡子），想把二儿子哄睡。“这肯定是我的表扬法起到作用了——”

 

“我就知道是你，honey。”Steve终于忍不住插嘴，Tony哆嗦了一下，抱着Johnny回过头来。他有些抱怨地说：“哦，你吓到我了，我们说好了的，不许吓唬人。”

 

Steve耸耸肩，他走过去，从后面抱住Tony和Johnny。“我没想吓你。所以，你在监视Peter的上网记录？你可不能让他知道，他会生气的。”

 

“他怎么可能知道。”Tony放松地往后靠去，拖着长音说。“J发现Peter在偷偷查独生子的心理问题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，我觉得他可能一开始不太能接受Johnny。而你儿子和你一样，出了事就喜欢找自己的原因，所以才会认定一定是自己的错。”

 

Steve点点头，这一点Peter确实很像自己。不过Tony也有这个问题，他们都很善于自责，这促使他们出了问题更容易自己憋着。

 

“所以你就想办法让他知道，我们爱他？”Steve亲了亲Tony的耳朵。

 

“别犯傻，我们本来就爱他。”Tony拍着Johnny，希望他快点睡着。“他是独生子，没有兄弟姐妹，一个人独享了17年我们的爱。所以突然有个弟弟，会觉得不安也挺正常，Peter已经适应得很好了。”

 

“是啊……他一开始好像还不怎么高兴我们养Johnny来着。”Steve赞同地说。“但是他现在是个好哥哥，我为他骄傲。”

 

Tony咧嘴笑了起来，他在Steve怀里转了个身，抬头亲吻了一下自己丈夫的嘴巴。“那你得告诉他honey，现在有了Johnny，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了。”

 

Steve歪了歪头：“嗯……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Peter，你爱他？”

 

Tony瞪了他一眼，他的脸微微有点红。“——我可说不出来。而且我说的话，太假了，让别人说出来Peter更容易相信，不是吗？”

 

Steve理智地没反驳他。他捏了捏Tony的腰，顺便低头亲吻了一下Johnny的脑门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尾声

 

 

Peter的生日和往年一样，收到了一座百货大楼那么多的礼物（其中大部分都来自于Tony，当然）。但是今年有点不一样，他们家多了Johnny（小东西越来越像Steve了），他送了哥哥他自己的泥手印，旁边是Steve把着他的手，写得歪歪的[我爱你，哥哥]。

 

Steve依然送了儿子一张素描，另外加上一瓶酒。本来大家都以为Tony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，结果等Peter吹完蜡烛，Tony却突然走上前，并且在所有人面前拥抱了他们的儿子。

 

“嘿son，生日快乐。”Tony抬手揉了揉Peter的脑袋，他们站在一起，看上去一摸一样。“嗯，你的床头上现在放了一封信，我亲笔写的，希望dummy没有放错……总之，咳，你可以晚上睡前看一看，然后保密，嗯？那些话我绝对不会再写第二次了，所以你可别指望我能给Johnny再来一封。”

 

他大力拍了拍Peter的后背，又面向观众们。“好啦女士们先生们，你们不想拍一下我们的小寿星吗？快点快点，等会就该切蛋糕了。”

 

下面的闪光灯啪啪啪地亮起来，Tony搂着Peter笑得一脸得意。Steve抱着Johnny，指着上面的两个人对二儿子说：“嘿宝贝，看见了吗？你daddy和哥哥，你也爱他们，对吗？”

 

Johnny尖叫了一声，他开心地伸出手，点着了Clint的袖子。Steve哈哈大笑，他在混乱中吻了吻跑下来的Tony，感觉这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什么事情可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